张益生瞧着,也忙劝道:“宁叔,要不试试呗,昨儿我们都吃了,这红薯烤着吃可香了。”
“是啊,是啊,孩子们都喜欢吃,咱们就去试试呗,再说了我娘家不是还有间铺子吗?有两个舅舅帮衬着,这事儿准能成。”张氏乐呵呵地道。
“哼,”一提起宁雪儿的两个舅舅,宁大壮的脸色更臭了,他气呼呼地道:“好端端的提他们作甚?我们是我们,他们是他们,做个生意还要去求人吗?”
宁大壮突然生气,弄得张益生和张蜜糖很是尴尬,就连张氏的脸色都不好了,要不有外人在,估计当场就哭了。
宁雪儿也知道他爹向来不待见两个舅舅,毕竟从说亲那天起,母亲的娘家人就瞧不起自己爹。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愁这怨一时半会儿解不了。
于是,宁雪儿眼珠子转了转,笑道:“是是是,爹说得对,咱们自己卖,不求人。”
“卖什么!”宁大壮气得直拍桌子,站起来怒道:“咱们老老实实庄稼人,不去整那些幺蛾子,这事儿我做主,全部红薯留着吃,一个不卖!”
宁雪儿无奈扶额,她知道她爹的牛脾气又上来了。
张家兄妹见势不妙,放下筷子,找个理由赶紧溜了。宁雪儿起身去送了一下,结果一回来,宁大壮就和张氏吵起来了。
“又不是你的红薯,你做的哪门子的主?”
“呦呵,就凭我是一家之主,这点事儿我还做不得主了?”
“宁大壮,你”张氏眼泪蓄在眼眶里,差点就落下来了。
宁雪儿赶忙上去劝架,“爹,娘,有事儿好好商量,咱们一家人,吵什么呀!”
“哼!”宁大壮气得拂袖而去。
宁雪儿赶忙坐到张氏身边,劝她道:“娘,爹就这牛脾气,您还不知道啊!”
宁雪儿一说,张氏的眼泪更加止不住了。和宁大壮生活了十几年,她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脾气,可就是这该死的牛脾气,是她恨透了的。
宁雪儿好言好语地哄好了张氏,又跑去哄宁大壮。
宁大壮一脸倔强,“不行,这生意咱们不做!”
对于宁大壮的死脑筋,宁雪儿表示无奈,她苦苦哀求道:“爹,咱们就试试呗。家里眼下需要银子啊,你看看,快过冬了吧,咱们手里还有几个银子,您不还想早日盖房嘛。”
一提起盖房的事儿,宁大壮心里就堵得慌,过去一个月,他和张氏每天累死累活,除去家里吃饭的钱,也就一两银子而已。按照这个速度攒钱,猴年马月才能盖房呀。
宁大壮的心有些动摇了,宁雪儿又继续道:“爹,咱们这个红薯是自家种的,没啥本钱,咱们买多买少都能赚,试试呗。”
宁大壮的手指敲了敲桌子,他沉声道:“你要试也可以,但是不能去求你舅舅他们!”
“知道,知道,”宁雪儿见宁大壮答应了,高兴得一溜烟跑了。她得找张益生商量商量做生意的事儿。
宁雪儿和张益生一合计,两人决定先去镇上看看。
搭了牛车,半个时辰便到了镇上,两人直奔南大街而去。
南大街是通安镇最繁华的一条街,街道两旁店铺林立,酒楼,医馆,茶馆,布坊,首饰铺子,点心铺子,铁铺子,真是应有尽有。各家铺子前,也有小商小贩摆摊,有人卖糖葫芦,有人卖柴火,有人卖果子,有人卖小玩意儿,总之这条街满足了所有人的需求。
宁雪儿和张益生在街上转悠了老半天,啥也没买。宁雪儿发现这些小摊贩貌似都有固定的地方,也就是说摊位是有限的,要想再腾一个摊位出来,费老大劲儿了。
不过,南大街人气旺,一铺难求也是意料之中。
逛完了南大街,宁雪儿又去了一趟码头,码头的商家倒不多,只有一排小商贩,无非就是卖烧饼,包子的。可是,码头干活儿的人却异常多,还有来来往往的商人、旅客,这里倒是可以考虑。
宁雪儿买了一个包子,一边啃着一边和包子大婶套近乎,不一会儿就搞明白了,原来这里的一切都归蔡工头管,包括商家的摊位。
而蔡工头就是之前宁大壮的老大,有了这层关系,弄个摊位不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