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福无奈地看了自家的傻妹妹一眼,心中五味杂陈。就她那个脑子吧,你和她说一万遍,她还是听不进去。所以,霍福索性就不说,直接板起脸,命令道:“以后别去招惹宁雪儿,要是惹出事儿来,我可帮不了你。”
霍福的声音冷漠又无情,一点也不像那个往日会说会笑的哥哥。如此大的转变,皆因宁雪儿那个贱人而起。霍婀娜死死咬住嘴唇,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十分不情愿的道:“晓得了,哥哥。”
说完这句话,霍婀娜就麻利地跑了出去,回到自己的屋子,她才敢蒙着被子嚎啕大哭。可恶,太可恶了,以前只有张大哥护着宁雪儿那贱人,现在连哥哥,祖父都开始向着她,在这么下去,这村里哪还有她霍婀娜的位置?不行,她一定得想办法让那个贱人难过,才不能让她风光!
如是想着,霍婀娜的手死死的抓住被子的一角,眼里闪过一丝狠毒。
对于这一切,宁雪儿毫不知情,她最近正忙着给家里添置东西。一是有了新屋,宁雪儿就寻思着那些旧锅旧碗旧家具通通不要了,全都买新的。二是快过年了,家里得买年货了。
于是,几日内村民们便瞧着宁雪儿大包小包地往家拎东西,大到粮食,猪肉,小到针线,就没有宁雪儿不买的。
大家见宁雪儿如此豪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阔绰了吧。凡事有了新的,旧的就不怎么宝贝了,对于那些旧箱子,旧碗,旧锅,宁雪儿很是大方地送给了亲戚邻居。
这一点让柳氏很是不爽,她认为自家和三房还算是近亲,可没想到宁雪儿那个小妮子居然把东西送给了外人,这口气她如何能咽下?
柳氏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曾经质问过宁雪儿一次,奈何宁雪儿耿直道:“俗话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这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心里门清着呢。”
宁雪儿一点面子都没给柳氏留,几句话就把她怼得吐血,柳氏至此不敢正面和宁雪儿冲突了,但是心里却恨上了,新仇旧恨让她恨死了宁雪儿。只要逮着一个机会,她就巴不得能弄死宁雪儿。
结果,没过多久,机会就上门了。入冬没多久,柳氏带着自己最近几天织的布去镇上卖。在搭车的过程中,柳氏意外发现村长的孙女霍婀娜居然也在车上。她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在牛车上实在太过显眼,出于礼貌,柳氏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但是,没想到,霍婀娜居然热情地回应了,她拉着柳氏的手,一口一个大婶子,叫的柳氏浑身舒坦。不知情的人一看,还真以为他们是一家人呢。
两人一路畅聊,到了镇上,霍婀娜下了车依旧舍不得放开柳氏的手,她笑嘻嘻道:“婶子,坐了一路车你饿了吧,走,咱们吃饭去。”
一听说要吃饭,柳氏的眼睛亮了,但是她又有些犹豫,俗话说,拿人的嘴短,吃人的手软。
“婶子,咱们都是同村的,今天难得有缘分遇到了,我请您吃饭,您得赏脸呀!”霍婀娜故意把话说的很漂亮。这下子,拒绝的话柳氏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她只能乖乖跟着霍婀娜去了一个看着还不错的酒楼,多味楼。
霍婀娜大方地要了一个包间,柳氏局促地看着酒楼内的装饰,眼里满是艳羡和惊奇。霍婀娜瞅了柳氏两眼,内心无比鄙视,只觉得和她一起吃饭太掉价,因为在霍婀娜看来,柳氏活脱脱一个乡巴佬,什么世面都没见过。
但是,今天有求于人,面上霍婀娜只得忍着,她笑着请柳氏去了包间。
包间有一个很雅致的名字,名叫牡丹阁,里面的装饰更是不用说,一进去,先是一个落地大屏风,屏风后面一张大圆桌,桌子旁边放着七八张椅子。
桌上早已经备好了上好的碧螺春茶,柳氏一落座,霍婀娜便端了一杯茶递给她,柳氏受宠若惊,双手接过茶后,惶恐地抿了一口,连连点头称赞道:“好茶,好茶。”
霍婀娜笑了笑,并未说话,心里却想:这还没品呢,就说是好茶?不过,就柳氏那种乡野妇人,哪里懂茶呀?
霍婀娜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小口小口地抿着,仔细地品味着碧螺春的芬香。柳氏看着霍婀娜优雅的喝茶姿势,想着自己刚刚那粗鄙得样子,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了。
奈何再尴尬,柳氏也不能走,于是她便大声夸赞起了霍婀娜,“霍姑娘啊,您喝茶的姿势可真好看,还有您的衣服,头饰都美极了,要我说,咱们村最美的姑娘就是您了。”
霍婀娜笑了,柳氏这话说到她心里去了,可是,再美有什么用?她的张大哥还不是被宁雪儿迷住了?
想到这一点,霍婀娜就有些失落了,她酸溜溜地道:“再美男人不喜欢有什么用?”
“哎呦呦,姑娘你怎么这么想呀,您看看就您这身段,就您那跟鸡蛋一样嫩的皮肤,哪个男人会不喜欢你呀?”张氏摸着霍婀娜嫩嫩的小手,直言不讳道。
“哼,张益生不就和宁雪儿走的挺近嘛,人家压根没正眼瞧过我!”霍婀娜抽出小手,起身望着窗外,酸溜溜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