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曜跟闪电一样冲过来。把她的手掰开紧紧攥住。
他们俩个人一个在轮椅前面一个在轮椅后面,中间隔着一个傅雅珺。
雪苼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眼眶子湿润带毒,她倒是要看看他会把她怎么样。
赫连曜见不得雪苼看他就像看仇人一样的目光。
他捏着她的手腕很用力,他要她说软话。
可是在雪苼那里全部理解成他是给傅雅珺出气,所以捏的越疼她越是笑,樱花般的唇瓣勾起,一口糯米牙又白又亮。可是眼睛里的水汽越来越浓。
终于,那层水雾盖住了仇恨,赫连曜才放开她,大步走到秀芳奶妈身边抱去君旸就往医院里面去。
雪苼一颗心松下来,她看到张副官早就把小喜给拉上来。
他拉人的时候没太控制住,几个老娘们儿给他踹着屁股蛋儿,一脚一个全踹下去,这还不解恨,招呼了几个兵按住她们猛灌一通水。
小喜在水里憋得脸色铁青,鼻子里直冒血泡子,衣服也湿透了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女玲珑的曲线。
张副官脱下自己的军装就给她盖上,双手摁压着她的心口用力压。
手下软绵绵的,提醒他压得是什么地方,但是张副官心无旁骛只管救人。
小喜很快缓过来,她看到张副官的脸。直接扑进去嚎啕大哭。
张副官摸着她的后背安慰,“没事了,不怕不怕。”
“张副官,把小喜给我,送我们回家。”
雪苼觉得很晕,理智告诉她应该留下来问赫连曜讨要个说法,可是情感又不容许她这么做,他眼里始终只有傅雅珺和孩子罢了。
张副官把小喜抱起来。“夫人,还是给小喜去检查一下吧。”
雪苼点点头,跟着张副官也进了医院。
秀芳奶妈跑到傅雅珺身边,摸着她冰冷的手,“太太,您没事吧?”
傅雅珺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她抱住了奶妈:“奶妈,怎么办?阿曜都没看我。”
“太太莫怕。这次尹雪苼她死定了。少帅亲眼看到她拿绳子勒您,只要您多多哭诉几声,她一定会倒霉。”
“会吗?”
“当然,小少爷也受伤了,他不会不管自己儿子的。”
“君旸,君旸也受伤了,我要去看他。”
奶妈也推着她进了医院的诊室。
医院的医生护士刚才谁也不敢过来多事,这医院都快成了少帅家的后院了。老婆们争风吃醋都改在这里。
医生正在给君旸包扎,傅雅珺进来,她一张嘴就哭了,“阿曜,都怪我不好,没看好君旸。”
赫连曜的眼睛黑的吓人,看了她一会儿才冷冷的说:“收起你的眼泪,这里是医院。”
傅雅珺果然不敢哭了,她心里很不安,赫连曜的态度让她觉得今天的事要有麻烦。
本来以为可以整到尹雪苼,却没有想到她那么强悍,脖子上有道深深的勒痕,但更可怕阿德是赫连曜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
她不安的绞紧手指,闭上嘴巴不敢多说一个字。
君旸的伤口包好了,医生给他打了消炎针,然后让人抱着去病房休息。
偌大的诊室医生给赶出去关上了门。
赫连曜沉沉的看着傅雅珺,“今天是怎么回事?”
这事儿傅雅珺不敢撒谎,在医院的院子里,那么多人赫连曜随便找个人问就能知道前因后果。
“君旸他顽皮,把泥扔在雪苼身上,雪苼的丫头就把君旸推到水里撞破了头。阿曜,虽然君旸不对,但是他毕竟小不懂事,雪苼的丫头怎么能那么狠,万一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是赫连家的长孙呀。”
赫连曜垂着眸子,看不出里面的喜怒,“那后面呢?”
“后面?”
“小喜又是怎么一回事?”
“小喜……”傅雅珺咬着唇,“我和奶妈都说她,她反而顶撞我,还骂奶妈,我是想给她点教训。”
“教训?”赫连曜的声音陡然提高,“她有自己的主子还轮不到你教训,而且你的教训是杀人!”
“我没有,就是吓唬吓唬她,但是没想到雪苼动了真格的,一个下人而已,她竟然借题发挥要勒死我,她才是要杀人呀。阿曜你看!”
傅雅珺扯开衣服领子,露出脖子上的淤痕。顺便露了别的东西。
赫连曜缩起了瞳孔。
他盯着傅雅珺,眼眸里浮动着她看不懂的东西,“我早跟你说过,做事要有自己的主意,不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今天这事我不想闹大,但是你要给小喜个交代,把你的那个奶妈给我赶出燕回园。”
傅雅珺瞪大了眼睛,她以为自己听错了。“阿曜你说赶走谁?”
“君旸的那个奶妈,你身边的那个女人。”
“阿曜,奶妈是我以前的丫鬟,跟在我身边已经十几年了。这些年我孤身一个人在南洋,也是她照顾我,她现在就跟我的亲人一样,你不能赶走她。”
赫连曜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忽然靠近傅雅珺。捏住了她的下巴。
不轻不重的力道,倒像是到这几分暧昧。
“阿曜……”傅雅珺又发了春,眼睛里春情荡漾,看着赫连曜。
他薄唇勾起,眸子有的笑有些妖邪诡异,“不走也行,那就按照我的家法来,五十鞭子死不了,她就继续留在燕回园。”
“五十鞭子?那样会把人打死的。”
赫连曜猛地放开她,“你自己选!”
说完,他摔上门,大步离开了这里。
傅雅珺瘫在了轮椅上,完了,这次她也保不住奶妈了。
小喜虽然呛水,但是没有什么大问题,雪苼要离开医院。
张副官竭力劝说:“夫人。再等一等。”
雪苼面色苍白,“在哪里都是等死,我不如回家去,还舒心些。”
赫连曜手把着门冷笑,“尹雪苼,你连死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