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兰香笑了:“我还不是很累。”
韩进看着她带着暖暖笑意的嘴角也跟着笑了,本来有些乱七八糟的心情一下就舒展开来。
一直都是这样,他多大的脾气,她温温柔柔地一句话就能把他说得心情一下好起来。爷爷以前担心香香性格太好了,以后会挨欺负,他却觉得爷爷瞎操心,香香这么好的人,谁能忍心欺负她?
再说有他在呢,谁敢欺负她?
他把马车拴在打谷场旁边的牲口桩上,跟着香香一起进了知青点:“我帮你烧火。”累不累的他还能看不出来?他比她自个清楚多了!
周兰香悄悄地笑了,她是不是早上说过今天轮到陈红如帮厨了?
俩人直接进了厨房,陈红如正在大铁锅前转悠着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去刷锅,抬头看见人高马大的韩进低头弯腰才能进门,扔下水瓢兔子一样从两人身边就跳了出去!
韩进下意识地伸手挡在香香身前,眼看着那个女知青几步跑回隔壁,见了鬼一样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韩进看香香:“他们都这么一惊一乍地?”怎么跟脑子有病似的?
周兰香也愣住了:“这小姑娘平时可安静了,还很有礼貌。”她看她发烧,给她煮了萝卜葱姜水去寒散热,她说了不知道多少句谢谢。
只要不是精神病就行,韩进对陈红如是个什么人没兴趣,搬了个马扎让香香在暖和的灶膛边坐着,自个挽起袖子去刷锅,接着索性把活全干了,在香香的指导下和面贴饼子,还做了个咸菜土豆汤。
周兰香拦着不让他做,他像模像样地切着土豆条,很认真地提议:“以后我来这儿练手,练好了回去给你做。”
周兰香想想就点头:“那你得跟知青搞好关系,至少别把人家小姑娘给吓得见着你就跑。”
韩进想了想,做好饭把香香送回家,竟然还真就又去知青点了。陈红如看见他一口玉米饼噎在嗓子里,差点没把自己噎死!
韩进看着兔子一样又一溜烟儿跑回屋的陈红如,不解地问季远:“她属兔子的?”
季远非常不好意思:“她就是胆子小,其实是个很善良勤劳的女同志……”说完更不好意思,这不是明摆着说韩进吓人嘛!
张立明看着那几个冷着脸的女知青脸上也不好看,韩进是他们请来帮忙去小南山拉柴火的,她们看见人家这么一副不可侵犯的清高冷淡样子是干嘛?
再不拉柴火他们晚上就得睡凉炕了,好容易遇上个愿意帮他们的,给得罪了以后队里谁还搭理他们?
韩进却不以为意,招呼着知青们赶紧上车:“拉完得赶紧把马送回去,耽误了它吃下晚那炖料老更头就得急。”
小南山离屯子也就五六里地,其实就是个小土包,有那么一点矮灌木,屯子里人打柴火都不去,嫌它没啥东西,看知青们这个样子,最多也就是砍了一点湿灌木枝子,这点东西给拉一趟也不算什么事,队里也不会介意给他们用趟车。
韩进今天也是借着队里的马车送个人情而已,这些知青干活不行,可他们有别的用处,韩进早就琢磨上了。
果然不出所料,去一趟小南山就装了小半车湿树枝,韩进实在看不过去,指挥着这群城里学生贪黑又砍了几十捆,总算是把车装满拉回来了。
他可没有城里人照顾女同志的想法,对那几个女知青也没少让干活,回来的路上就听车后边吭吭唧唧地有人哭,他甩了个鞭花快走一段甩掉那几个女的,眼不见心不烦,就这样还努力投身到农村建设中来?打几捆柴火就累哭了,明年春耕开始干活不得上吊啊!
真替老队长愁得慌。
等回了屯子,打谷场上竟然在开大会,轮到全队的人替老队长愁得慌了!
刘石头竟然带着人在审老队长,非让他说出王大江捡那孩子是谁的!
韩进摸摸下巴,觉得香香提前离婚的事有门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