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书,来,把银票给本公子拿过来。”
“二爷,大公子送来这许多银票,够你花销许久的,怎可一次都带在身上。不如让奴婢交给入画姐姐替你保管。”
“咦,看不出你还挺有心思。你倒说说看,二爷我该带多少钱出门呀?”林绍轩正没个金钱概念,得侍书提醒,正好打探一番。
“回二爷话,以往你每次出门都是去账房支银子,账房每月前来对账,一月也不过花费两三千两,大公子给的银子够花好多天的了。二爷若一次带在身上,难免被那贪财的鸨儿看在眼里,想个什么由头给你一次骗走,下回可不一定有人给你送银子呢。”
林绍轩见这丫头说话条理清楚口舌便给,不由高看一眼,但不知她又是谁的人,少不得起了个试探的心思。
“哈哈,小美人这样体贴,定是对本公子有意,不如二爷今天不出去了,陪着美人在家快活一晚可好?”
那侍书本是好意提醒,却被林绍轩轻薄调戏,顿时气了个倒仰,眼中都快滴下泪来。
“奴婢好意提醒,二爷不领情就罢了,怎可这样欺侮奴婢?若夫人命奴婢侍奉公子,奴婢绝不敢推辞,若无夫人之命,还请二爷放尊重些。”
林绍轩见侍书这样贞烈,心里也很是佩服。同是大丫环,入画和听琴满心想着的就是爬床上位,这丫头却对自己避之不及,怕自己撒漫银钱,又知好言相劝,真是个有德有才的好姑娘。二公子决定再观察几天,看不出破绽就培养她做个心腹。
“哎呀,美人,本公子不过随口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哭了?好了好了,那钱都给你替我收着,本公子要用时找你去取,让你做本公子的管家婆可好?”
“公子你又拿奴婢打趣!入画姐姐如今是院中的管事,这钱本该叫她收着。”侍书被林二公子那惫懒样一逗,又忍不住扑哧一笑,竟不收他的银子,只推他去找入画。
“好吧,银票给我,我去瞧瞧入画。”
是该去看看入画了,今早她被夫人一顿好打,当时看着就已有了血痕,后来相劝不及,又被打了好几下,也不知伤得怎样。林绍轩把银票收进怀里,向入画住的厢房走去。
入画是要看,银子嘛,还是拿在自己手里方便。
林二公子推开门,一幅美景正正印入眼帘,入画正掀开中衣趴在床上,让人给她换药。
“给二公子请安!”绵绵正给入画换药,见二公子闯了进来,急忙放下药,又赶紧帮入画把衣服盖上。
“嗯,你出去吧,我找入画有事要说。”
“是,奴婢告退。”绵绵退了出去。至于信不信二公子真是来找入画商量正事的,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早上那一幕绵绵可是亲眼所见呢。
见二公子来了自己房间,入画也是又羞又喜。二公子真是个贴心人儿,早上不但救了自己,还帮自己当了管事,现在又不顾身份地亲自跑来看她。
“二爷,你怎么来了?”入画挣扎着就要起床行礼。
“别起了,伤得可重?让本公子看看。”
掀开入画背上盖着的衣服,林绍轩仔细查看。雪背柔腻,上面遍布着十多道青紫的笞痕,林二公子默然了。
她只是个追求幸福生活的女子,虽然选错了方法,可付出的代价却太大。今天若非自己及时赶到,她也许会失去自由,甚至失去生命,这样的代价可是她能承受的?
林二公子心中怜惜,温柔细致地帮入画换了药,又嘱咐她这几天好好休息,等完全褪了疤再出去伺候,就在入画盈盈的眼波中走出她的房间。
身体的问题另想办法吧,对这苦命的女孩,他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