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瑜喝得迷迷糊糊,见有人来拉便真的要跟去,林绍轩怎么肯答应?
他伸手把小谢推开,就把瑾瑜搂在自己怀里。
“二位姑娘,你们那宝物二爷我天天看,早就看腻了。你们还是好好的唱歌跳舞,要么就安静地坐着,借个地方用一下,银子少不了你们一分。”林绍轩说完,随手又打发了两锭大银。
好吧,这又是个好龙阳的。两人拿了银子,虽然心里不甘,但总不能上去用强吧?只得狠狠又多看了一眼江瑾瑜,就乖巧地告退,自己回舱房去了。
不错嘛,青楼的姑娘就是有眼色!林绍轩见她俩都走了,还带走了服侍的下人,心里不由得暗赞一句好。他哪知道,人家连越人歌都唱过了,谁还不知道他俩那点事?
“玉郎,来陪哥哥再喝一杯。”林绍轩斟满美酒,又递到那人的唇边,嘴里还在哄着。
“哼!”江瑾瑜一点不买账,不喝他的酒,偏自己又拿个杯子倒满,一口喝干,喝完还挑衅地瞥他一眼。
唉,我可拿你怎么办哦!林绍轩被他看得半身酥麻,恨不能现在就把他按倒狠狠蹂躏一番,才能泄了心火,可是刚刚惹他生了气,这会儿哪还敢再做出格的事。
“喝酒,喝酒。”林绍轩嘴里喊着喝酒,手上只管给人家倒。那人原本还喝得高兴,见他倒酒,反倒不喝了。
“你给我唱个曲子下酒。”
江瑾瑜支着头,斜斜的看着他,那眼里的水波横溢,林绍轩被他电得不要不要的,别说唱曲子了,叫他现在就下河摸鱼都行啊。
“好,唱曲。”林绍轩发现自己这会儿脑子灵活得不行,扬州,画舫,就唱那首《二分明月》呗,应景得很。
他唱的曲子与古曲不同,也没人能给他伴奏,自己捡个小手鼓轻轻一拍,便曼声唱道:
瓜洲岸,芦荻飞,长帆落日两相违。
一袂红袖,步摇金钗碎,怎堪回味。
画舫夜,笙歌沸,缠头金粉去又回。
二分明月,依稀有歌吹,谁与同醉?
兴废寻常事,人老木兰非。
莫道广陵散,明月耀清晖。
圆月当空,洒落一片清辉,灯光月光交相辉映,随着画舫前行,那河面闪动水波粼粼,明月、画舫、那景、那人,江瑾瑜听得痴痴入迷,边听边自斟自饮,取只筷子轻敲碟边,跟着他慢慢哼唱。
“好!好词,好曲!当浮一大白!”这乐痴听得陶醉,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过了量,浮完一大白,就果断醉倒在桌上了。
“瑾瑜,玉郎……”林绍轩唱完一曲,见他开心地闷了一大杯,然后就趴在桌上,心里不由万分得意。
看看,这叫什么?我就是那聪明机智小二郎!你这会儿醉都醉了,我该干点什么好呢?林绍轩凑到江瑾瑜身边,闻闻他身上的阵阵幽香,觉得自己也快醉了。
唉,你说你没事长那么美干嘛?叫人想做点坏事都舍不得。林绍轩见他小脸白里透红,娇艳欲滴,嘴唇微微张开喷吐阵阵酒香,中人欲醉,立刻有些情难自禁。只不过下午才做了些出格的事,这会儿还在认罪争取宽大处理中,他实在是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了。
轻轻起身,林绍轩走到楼下,吩咐船夫把船还划回来时的码头,又叫陈豪上岸后立刻去叫个凉轿,这才又返回去陪伴瑾瑜。
谢氏姐妹今晚也算是开了眼了,这两位美公子虽没有卿卿我我,却各自借曲传情,这会儿一个喝醉了,另一个在身边寸步不离,一会儿打扇,一会儿擦脸擦手,伺候得十分殷勤。
“唉,你说这世道都怎么了?”大谢躲在舱房里偷偷观看,忍不住向妹妹吐槽。
“怎么不是呢,这两人无论哪个才貌都属上乘,怎么就他们两个配成了一对儿,偏还跑来我家船上骄人。”小谢原本以为今晚能与这俏郎君销魂一夜,谁知这会儿连看都不给看,被人赶进了船舱,真真的气闷煞,羡慕煞!
“也不知他们是哪里人氏,今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了。”两姐妹偷看一回,又齐声叹气,竟突然都厌倦了这倚门卖笑的生活,想要寻个可心的郎君过些安生日子了。
这姐妹二人今后在扬州亦留下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不提,只说林绍轩与江瑾瑜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