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最厉害了!”江瑾瑜见他终于放开胸怀,心里立刻轻松了许多,刺痛的感觉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暖暖的爱意。
“走吧,陪我吃饭去,我都饿了。”他牵起林绍轩的手走出房门,让他在椅子上坐好,又叫下人摆饭,安排好一切这才在他对面坐下。
林绍轩看着这样体贴的江瑾瑜,幸福已在心里涓涓流淌成一片。他再不是当初那自作多情的小纨绔,他们走进了彼此的心里,许下了相伴一生的誓言。
玉郎,请允许我偶尔脆弱一次,过了今天,我依然还是你的哥哥,永远会站在你的前面,为你遮风挡雨,为你奉献一切。
林绍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用着晚餐。江瑾瑜也不说话,但他看得出,哥哥已经从家庭的不幸中走了出来,他再不会迷失了。
第二天一早,林绍轩果然没有再去过问林府的事,他只是去给父母请了安,就陪江瑾瑜回了知府家的大宅。说好了的,休沐日回去跟江知府谈谈建书院的事,再把瑾瑜生母迁坟入族谱的事也一起商定。
江知府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很久,三儿子终于松了口,不但答应给他引荐淳王爷,还肯在书院建造上分他一笔功劳,有了这两样加分,升官发财指日可待了!
江瑾瑜和林绍轩一回家就被请到了倚闲居,江知府一点架子都不摆,也不把儿子叫过去说话,直接自己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衙门里的执事。
“瑜儿,这些天都在忙什么,也不回来住几天,爹和娘都想你了!”江知府一来就打亲情牌。
“谢父亲记挂。”江瑾瑜起身行礼,“因书院筹建杂务繁多,儿子疏忽了。”
“哎,坐下坐下,自己家里不要那么多礼。”江知府非常和蔼地请儿子和儿子的相好坐了,命下人送了茶水,又把两个执事叫过来,几人把书院建造的事情细细商讨了一番。
林绍轩坐在一旁只顾喝茶,一句话也不多说。他知道玉郎最关心的是他母亲迁坟的事,但他也知道这必须拿书院督建来交换。
他早就决定了,书院的事全都交给瑾瑜处理,他只负责出银子。他默默看着,看他的玉郎指着图纸神采飞扬,看江知府捋着胡须满脸得意,看两个执事在一边认真倾听。
这样真好,我的玉郎长大了,可以与他的父亲平起平坐探讨公务了。林绍轩看了半晌,心里突然有些泛酸。
玉郎长大了,自己有能力独立生活了,他还会需要我吗?
“哥哥,哥哥!”一声催促唤回了他的神魂。
“哦,怎么了?”他连忙打起精神。
“父亲说再过两日就是黄道吉日,正宜破土动工,你看怎么样?”
“好,我没意见。”林绍轩想了想,又转头看向江知府,“只是希望伯父的人看好了采买和工匠,决不能偷工减料。”
“这个你放心,我跟瑜儿都说好了,书院的建造花的都是善款,我会把每项开支张榜贴在知府衙门前,请杭州城里的父老乡亲一起监督,绝不允许有人上下其手!”
江知府说得义正辞严,其实心里很有些舍不得。那么大一座书院,谁不想从中捞一笔?可是他不能捞,也不敢捞。这可是政治投资,自己不出一分银子就能占到一笔功劳,已经算是沾了儿子的光,要是不看紧了,恐怕羊肉吃不成还会惹上一身膻。林绍轩这小滑头是那么好相与的?
“如此甚好!”林绍轩听说他居然肯接受社会监督,心里真是满意极了,“那咱们后天正式动工!”
谈完了书院的事,两个执事带着图纸退了出去,他们要赶紧去准备材料征召民夫。知府大人说了,入冬前一定要建好,算算也没几个月了。
闲杂人等都走了,客堂里留下了林江二兄弟和江知府,是时候谈谈瑾瑜一直记挂在心的事了。
“瑜儿,为父已看好了日子,下月初七就是迁坟的好日子,到时候你早点回来。”江知府见儿子说完书院的事就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知道表态的时候到了。
“全凭父亲做主。”江瑾瑜起身一揖。
“坐下坐下,都说了在家里不要那么多礼。”
江知府说完事就走了,他受不了儿子客气却疏离的目光,林绍轩却贴了过来。
“你说过的,这一切很快都会过去,我们只会过得越来越好。”
“嗯,我知道。”
两只手紧紧握住,两个人心意相通。不管未来如何,起码他们会温暖彼此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