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仇公子连夜搬家避祸,江瑾瑜夜探王府,淳王府半夜搜拿刺客,这一晚京城好不热闹。
这份热闹却仿佛与林江二人无关,他两个只在屋内安眠。江瑾瑜思索了半夜,终于还是叫醒林绍轩,跟他说了刚刚自己在淳王府听到的密谋。
“哎呀,都说了叫你不要去,幸好没被发现,多危险啊!”林绍轩被他吓了一跳,伸手在他身上摸了半天,果然没有半点伤痕,这才放下心来。
江瑾瑜无奈地任他摸了个够,这才有机会说话。“都说没事了。小小的王府还不是任我来去。除非是我舅舅那样的高手,否则没人能拦得住我。”
“下次不许再去冒险了,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万一失手,却叫我一个人怎么活?”林绍轩不肯答应,跟他腻歪起来。
“别闹了,有正事。”江瑾瑜捉住他作怪的手,把自己在淳王书房里听到的事都说了出来,“他们商量着要以你为饵,引那天仇公子上钩。我看他们半点不在乎你的安危,只说要留着你的命还有用。至于你身边人的安危,他们一点不放在心上。”
“哼,一个个的,都当我林二爷是活菩萨不成?老虎不发猫,他还真当我是病危了!”林绍轩气得直哼哼,“不行,明天你帮我拖住那个李劲,我要去玉皇观找玄清!”
江瑾瑜见他生气,连忙安抚道:“你别去,别正好落进别人的圈套里。明天咱们该干嘛还干嘛,我让琴儿拿着我的信物去把玄清叫来,就说你昨天受了惊吓,要请几个法师来驱邪。”
林绍轩听他说起驱邪,想起当年虚灵子对着自己跳大神的事来,憋不住地噗嗤一笑:“还是你想得周到,就按你说的办。”
两人商量好了办法,这一夜终于睡得安稳,一夜好眠直到日上三竿,二人这才慢悠悠起床洗漱。
林绍轩混若无事般照例去看了看起凤书院的考生,微笑着勉励了他们几句,又承诺只要他们考中了,拜房师、座师、会同年的银子全由林二爷来出,得了学生们的无数欢呼,这才溜溜达达返回自己的小院。
昨晚来的保镖倒很是尽职,一早便起床了,见他回来,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
林绍轩眉头暗皱。这人虽说是来保护他的,但肯定也在监视他,有他跟着,自己要想瞒着淳王办点什么事还真是麻烦。
瑾瑜昨晚说,淳王针对自己制定了一个大计划,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林绍轩也不出门,只命小二去叫了两个人回来唱曲儿,他自己坐在院子里的碧桃树下闲闲地听,心里却将这几年的事又好好盘算了一遍。
淳王必有一个大阴谋在等着自己,暗处还有个天仇公子虎视眈眈,虽然他们都表示不会要自己的命,但再这么被动下去,恐怕身边的兄弟们就会有危险了。自己要是落到他们手里,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不行,我不能再防守了,要主动出击!林绍轩攥紧拳头,手上那一枝桃花顿时被他揉成了碎片。
方佩寒带着琴儿去玉皇观请玄清,不过一个时辰便回了客栈,身后还带着四个道士。
“无量天尊!这位施主,贫道玄清有礼。”为首的道士留着三绺长须,身穿着灰色道袍,看着很有出尘的仙气,只是那双眼偷偷冲着林绍轩眨了两眨,露出个熟悉的淘气模样。
哈哈,玄清!这小道士今年还不到二十吧,哪来那么长的胡子?一定是贴来骗人的。
林绍轩心里好笑,脸上却庄重得很,对着玄清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道:“道长,我们两个昨天在城外遇到强人,回来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做了一夜噩梦,梦到许多恶鬼前来索命。听说玉皇观的道长法术最是精深,还请您帮我们驱鬼除妖!”
玄清将手里的拂尘一摆,那一副仙风道骨的姿态摆得十足,果然很有其师虚灵子的风范。
“二位施主莫怕,待贫道摆下法坛,这就为二位做法!”
“僮儿们,摆阵!”玄清一声吩咐,三个小道士立刻在林江二人的房前摆了一地的法器阵旗,将闲杂人等都隔绝在了房门外。
“二位施主,请带贫道看看你们的卧房。”玄清使个眼色,林绍轩便会意地带着他走进卧室,同时关上了房门。门外一片念咒唱诵声,三人说点什么再不怕被人听到。
“玄清见过大师兄!”刚一进门,玄清立刻跪倒对着江瑾瑜行礼。
“快起来,师父身体可还好?”江瑾瑜一年多没见舅舅,想念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