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按响了门铃,熊筱白的后背顿时冒起一阵寒意,难不成……怕什么来什么?
虽然她并没有把自己的租住地告诉给熊妈,但是,那个有收藏眼镜癖好的笨熊老哥却是知道的。
之前笨熊老哥受到她的威胁才偷偷放她回来,而得以逃脱的她未等到家就把手机就关了机。难保老妈在找不到她的情况下向笨熊老哥逼供,而在熊家,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在经受熊妈那一系列极刑之后还守口如瓶。
熊筱白这个后悔啊,早知道有今日,自己就不那么懒了,连向老哥拿零用钱都不愿意出去,非得让他送到家里来,这就是报应啊,是老天对她懒到极致的惩罚。
对着门镜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似乎……真的就只有老哥一个人,难道……老妈并没有向老哥逼供?什么嘛,那个媒婆居然就只会对自己的儿子手下留情,偏心!真是太偏心了!
兄妹之间似乎总有点那么心灵感应,门外的熊睿义突然把眼睛对准了门镜,对着里面的熊筱白说道:“别看了,开门。就我一个人,你放心吧。”
熊筱白嘟着嘴,不高兴、不情愿地把门打开,把自己的笨熊老哥放了进来。
“我怎么也是来给你送零花钱的吧,你居然以那样一张脸来迎接你的财神爷?”熊睿义习惯性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他真没想到,自己也会沦落到在熊筱白的面前这么明显地不受欢迎。还是说,这个丫头已经察觉到了不妥?
熊筱白刚想反唇相讥,突然发现由自己亲手贴在墙上的那张契约,于是慌忙撕下藏于电脑桌的乱纸堆里。
熊睿义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妹妹的不妥,他环视了一圈房间,看到房间里的一切都一如往常,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天啊,一回,就一回,你能不能有一回让我看到我妹妹的房间不这么乱七八糟的,哪怕真的就只有一回?”
“在你有生之年是别想了,老天和我都会这么回答你的。”熊筱白毫不犹豫地替天作答,然后把手一伸,不感激、不内疚地说道:“拿来,我的零用钱。”
“……”熊睿义无语地看着自己的妹妹,一时之间又有些糊涂了。似乎,每一次来她这里,他总是搞不清楚两个人的身份,为什么看她的态度,总觉得自己是来还债的。
“干什么呢?快拿来呀?”熊筱白疑惑地瞪着熊睿义,就好像一个包租婆在向欠租很久的房客追讨房租。
熊睿义推了一下眼镜,摇头叹气道:“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哥哥吧?而且还是每个月都来给你送零用钱的好得不能再好的哥哥,你对我的态度就不能……”
“不能!你每月给我的钱可不仅仅是零用钱这么简单,而是补偿我的精神损失费!”熊筱白理直气壮地打断熊睿义的话。
“啊~?什么精神损失费?”熊睿义一头雾水。
熊筱白气乎乎地指着熊睿义的脸,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这张脸?如果不是因为你,老妈挑女婿的眼光怎么会定得那么高?害得我一把年纪了还嫁不出去?还要隔三差五地就被老妈.逼着去相亲?”
“呵呵~要怪你也怪不着我啊,你应该去怪老爸,他的起点就高,所以老妈才说家里的男人绝对要养眼。”熊睿义笑得有些无奈,但是,他长得帅也不是他的错啊。
“哼——!”熊筱白知道老哥的话说得没有错,其实,老爸也好,老哥也罢,哪个她都怪不着。要怪就怪那些可恶的介绍人,什么丑八怪都敢说成是花美男。
最初几次的相亲,令她到现在还存在心理阴影。不只是她,连躲在一边看情况的熊妈也被吓到了。在那之后,熊妈就吸取了教训,每次相亲前都会先向介绍人要男方的照片。
可是,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介绍人拿来的相亲照片几乎全部都经过了处理,所有男人都被美化得与本尊判若两人,明明一脸的皱纹和包包,也能修得跟水煮蛋的蛋白一样,吹弹可破,害得自己每次相亲时都大跌眼镜。这恐怕就是熊筱白如此强烈排斥相亲的原因之一吧。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专程跑这一趟,你就先给哥哥我泡杯咖啡。”熊睿义一边作出指示一边向沙发走去。
一向喜欢干净整洁的熊睿义,能让他忍受踏进妹妹领域的最重要的两个理由,就是她的沙发和她泡的咖啡。熊睿义来这里最大的享受就是坐在沙发上品尝熊筱白泡的咖啡。
真不知道熊筱白怎么会有那么赞的泡咖啡的手艺,这恐怕是她唯一的长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