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抓紧手里的伞,她看向身后蠢蠢欲动的异兽。
长得真丑。
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一只异兽双腿一跃飞扑上来,长安收起伞狠狠地往它头部砸去。
异兽摔倒在地,像是不甘心的嚎叫,“嗷呜!”
它后面的异兽将长安团团围住,绕着她伺机而动,随时都能扑上去将她撕裂,刚刚摔倒的异兽爬起来,它像是领导者一般站在最前,离长安最近的地方。
长安往悬崖下看了一眼,这么高掉下去估计得摔个粉身碎骨,下一秒它们一齐扑上去,长安手里的雨伞朝着扑来的异兽怒砸,她瞄准劲头就往悬崖底下砸。
长安逮住时机,揪着一只异兽的尾巴,将它砸晕提着就往山下走,站在山岔路口,她往左边瞧了一眼。
回到客栈时,她提着异兽走了一路,那头晕乎乎的异兽瞅了瞅就要咬长安一口。
长安使劲把它往地上砸!
妈的!叫你咬我看劳资不弄死你!
长安坐在厨房里生火,掌厨的在锅上忙活,她倒好调料,香味飘开,凑近闻了几口,问道:“小姐,你这是什么肉啊?怎么会这么香?”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肉质肥嫩鲜美不说,还极容易入味,一点都没有腥味。
大火将长安的脸烤的微微发红,火势过大她停下手里添加火材的动作,“山里打的普通野味。”
她盯着掌厨质疑的目光,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说道:“我就是捡死得拿。”
悬崖下死得可多了。
掌厨没在说话,尽心尽力地烧煮着肉,平常的姑娘哪个喜欢大口肉片,生怕吃东西的动作粗鲁了。
这位小姑娘的口味奇特,偏偏喜欢大片大片的,非得先是过水煮一边入味后,拿出晾干水放在火炉上烤。
后面俩人都没说话,长安随手丢了些放在锅上。大妈拿过看了一眼,嘀咕着,“真小气,前面阿平什么都没做,分量却是自己的好几倍,什么玩意,骚狐狸精就喜欢往男人身上凑……”
长安忽然回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大妈。
大妈顿时不说话,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表情自然,神色间还有些得意洋洋。
长安收回视线,端着自己的东西上了楼。
好一会,大妈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口大口的喘气,“骚狐狸精,什么眼神,那么白的眼珠子还是第一看见,跟死人似的,真特么晦气!”
长安‘噔噔’地走到屋里,顾生平手里正捧着一本不知道打哪来的书,认真地看着,连她进屋都没发现,走近长安才发现那些是公文,他手边还摆着一堆,眼下起了一黑色,他放下手里的公文,烦躁的按了按太阳。
她轻声问着,“怎么了表哥?”
长安拿起他手边刚刚翻过的文书,嘴角上扬,他轻声问道:“缺钱吗?”
顾生平抬头看着她,“上面说好月底的军款到现在还没拨出来,严冬过冷军营里的兄弟,到现在都没御寒的棉衣,衣物都是年前的旧物可是不抵寒,他们都快撑不下去了。”
长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所以说,表哥并不是为我而来,而是为了军饷来我阿爹么?”
俩人之间的距离很近,顾生平低头看着刚到自己肩膀的人,他点了点一字一句地说道:“是,我为军饷而来。”
长安错身坐到床上,她晃着腿,“那表哥借到军饷了吗?”
顾生平的视线一直落在长安身上,他的表情严肃中又有一丝委屈,“那,表妹借吗?”
长安晃腿的动作一顿,她无所谓地耸耸肩,冲顾生平笑道:“不当家哎。”
“我会自己联系刘叔……”
长安似乎看到顾生平那张硬汉脸上写满了,‘我理解你’可是好难过的字样,她坚定地说道:“可却是我说了算。”
长安调侃道:“表哥要打借条吗?”
顾生平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当然。”
长安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表哥你……”
“这有什么好笑的地方吗?”
顾生平打断长安的话,满是不解的看着她。
在他看来,借钱借巨款当然要打欠条,否则被人赖账怎么办?
虽然很开心表妹对他很信任,但是一想到她对别人也这样……唉!怎么还像小时候那样缺心眼!
虽然他不会赖账,别人可就难说了。
长安忍着想笑的冲动,驸马还从未在银钱上跟她如此客气过,“不,没有好笑的地方。”她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她的驸马。
她的驸马会使小性子,却很听话,不管让他做什么都会照做,明明他在外人面前贼精明,在她面前就像没了脑子一样。
复活后的驸马,还会像以前一样吗?
长安突然问道:“表哥,你喜欢吃什么?”
男人嘛,肯定会喜欢吃肉,她的驸马却因为身体只能吃素。
顾生平不假思索:“吃肉。”
长安又问:“如果有一天你不能吃肉,你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