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俩人合葬了吧。”
风凌绕到小姑娘面前,他才看清楚女人的容貌,隐隐间与娘亲有几分相似。
娘亲的容貌更有一种盛势凌人的压迫感,面前的小姑娘也比娘亲看着年轻许多,她的模样比娘亲竟还要美上,几分姣好的面容上笑意浅浅,清澈的眸底闪着起醉人的星光,眉目间都荡漾着暖意。
他原以为娘亲便是这个世间最好看的女子。
风凌呆了呆,回过神才发觉自己失态了,竟钉在一个女子猛瞧。
罪过!罪过!
“你是谁?”
长安很想翻一个白眼,这种情况下你不是应该将你皇叔安葬好吗?
她只是偏头看向地上的俩具尸体,淡淡地嗓音,带着一丝怒意,“少年,这尸体你不负责埋了吗?”
风凌踹了一脚身旁面无表情的侍卫,咧嘴骂道:“你个狗东西!早让你好好照顾皇叔,现在都躺地上了,都不知道带回去安葬吗?”
无缘无故被踹了一脚,侍卫冷漠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缝,气得整个人微微颤抖着,显然已在暴怒的边缘。
风凌继续作死的又踹了一脚,“操!你特么还愣着干嘛?没听见本王说的话吗?”
侍卫撺紧拳头,额头的青筋暴起,轮着头拳往他脸上招呼,破口大骂,“妈的,早就看你小子不爽了,如今王爷不在了,大爷我就是将你弄死都没人知道,你猖狂个什么劲?”
“我实话摆明了跟你讲,大爷我今天揍了你就没想过活着回去,反正我无儿无母,孜然一身,怕个什么玩意?”
“以前是看在王爷的面上,大伙不好和你计较,现如今王爷走了,还因为你小子过度操劳,日夜奔波,你小子闲的瞎折腾,别人说王爷要害你你就信了,还眼巴巴的从皇城里逃出来,为了掩护你,这一路来死了无数的兄弟,风凌别以为这个皇位除了你就没人能上!”
“你信誓旦旦的说你爹娘没有叛国,只是下落不明,那我告诉你:你爹娘早就死了,尸体还是我们收拾的。人都没了,叛没叛国还重要吗?风凌你记着没有我们,你什么都不是。”
风凌的脸上越发难看,可侍卫说的都是事实,他无法反驳,以前他总想着找到爹娘,洗刷他们的冤屈,然后什么都不管,继续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他们的庇佑之下。
爹娘不在了,红脸又有皇叔护着,他更是事无忌惮,觉得皇叔权倾朝野,没有什么事情能拦住皇叔。
而他总想着,皇叔是不是另有所谋?心怀不轨?
长安坐在旁边看了一场好戏,滋滋有味的磕上瓜子。
“咔咔咔!”
一阵阵嗑瓜子的声音,破坏了严肃、凝重的气氛。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她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你们继续聊啊,我先走了,记得把地上的尸体处理了。”
长安将剩余的瓜子揣回口袋,淡定的顺着田坎爬起来,以致众人注意到尸体躺的地上正是农田,砸坏了好多庄稼。
“唉!真是作孽啊!你说死就死了呗,还偏偏要死在人家田里,砸坏了这么多庄稼,俩年要是收成不好,让人家喝西北风吗?真是缺德!”一句埋怨的话,似怒非怒,长安面上仍是一脸平静。
众人:……
虽然你说得都对,但是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上,这样说真的好吗?
你就不怕被灭口吗?
几人看着地上的女尸犯难,风凌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个不停,喊住正准备离开的长安。
“小姐你刚刚说将俩人合葬,可是知道他们有什么关系?”语气诚恳,丝毫没有方才的毛躁,举手投足间也多了一丝气质。
“我没说过这话。”长安睁着眼说瞎话,一脸大无畏。
嘻嘻~劳资死不承认你能把我咋着啊?
风凌身后的侍卫当即怒目而视,怀里的大刀也在蠢蠢欲动。
“小姑娘话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你在仔细想想?”出口说话的那位,是个模样看着儒雅的人,语气平缓。
长安后退一步,像是受到惊吓一般,随即笑得眉眼弯弯,声音婉转动听。
“我忘了。”
风凌身后的几位侍卫,手摸索着拇指微动‘蹭的’一下剑光闪烁,宛若明镜的刀片上映着小姑娘笑眯眯地样子,侍卫眸光发红,隐隐带了几分杀意,“小姑娘要不你在仔细回想回想?”
“呀!我好怕啊!”长安用手挡住脸,一副惊慌的语气。
然脸上始终笑吟吟地,丝毫没有担惊受怕的样子。
风凌挥了挥,训斥,“还不快退下!”
侍卫虽然心里窝火,却也只能憋屈的往后退了几步。
对!他刚刚说得都是瞎话。
“姑娘方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风凌抱拳冲着长安笑道,过于稚嫩的面皮上流露出一分老道,仿佛应对这种事得心应手的很。
他是懒,并不是傻。
该学的不该学的,爹娘都逼着他都学了。
只为了有朝一日,自己可以坦然面对,所有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