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判大人,您怎么看?”面对众村民的焦灼和愤怒,漪晴直截了当问道:“总归不能是动武的,毕竟他们已经不再是麻风病人了!”
靳留芳脑门汗直流:祖宗,刚刚被藏下去的透明感又被你提起来了,这不是摆明着将炮火冲向自己吗?!于是胆胆怯怯地小声说着:“这,我一人说的不算啊……”
“那还要谁说才算?!”秦玉拉着怜心问道,一下子来这么多太医,再下次可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你一个人的不算?那要多少人?外面都是老些太医了,一起确诊了算不算?!”
“嘶!”靳留芳倒吸一口冷气,原本想骗着众人来到村口好脱身,没想到眼前的弱女子竟然如此精明,死咬着自己逼着自己当出头鸟,“反正我一个人肯定不行!”
“有你这话就行!”秦玉冷笑一声。
“姑娘,姑娘!我只是个小太医,您不能逼着我人头落地啊!”
秦玉冷哼一声,笑话!一个院判是个小太医?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院判,再上一步可就是天下医者之首的院使了!尤其是眼前的院判竟然还如此年轻、英俊,怕是前途无量啊!所以秦玉一直死死盯着这个敢独闯麻风村的人。
周围的村民受到唆使也纷纷叫嚣,大不了就是一死,结果好的还能出去的嘛!于是不顾领头官差的阻拦,径直向村口的方向浩荡而去。
“奶奶的!真他妈要造反!”官差怒不可遏,连忙示意手底下的士兵弓箭手准备,难为了这帮人能够思虑的如此周全!
“站住!我再说一遍,再往前我可就放箭了!你们这是挟持朝廷命官、且目无朝廷,按罪当株,还不赶紧就此停下!”
村民们并未停住,秦玉大声道:“大人,院判大人可是自由的,咱们可没有挟持他,是院判大人自愿带着咱们让诸位太医集体诊治的,还说他一个个人无法做主,所以,咱们可不是目无朝廷,而是按照朝廷的要求,规矩行事!”
靳流芳气的差点吐血,原本他说的只是缓兵之计,没想到秦玉当面直接撕开了,果然,对面的太医就开始闹腾起来,连连后退着说道:“胡说,朝廷可没有说放村民们出来,靳院判莫要信口雌黄!”
“就是,他自己做的麻风药,别的村还有没治好的呢,咱们都有几人折了进去,咱们可不能再犯糊涂!”原来之前已经有人进去过了,只不过村里面效果不好,几名太医最终连自己都没出来,所以大家伙此时抗拒之际,这也解释了靳流芳此时是众矢之的的原因。
陈平一旁神色不安,显而易见,这个麻风村的治疗效果是很理想的,也没见什么面部狰狞的、奇形怪状之人士,心里不由感叹:果然是厉害人啊,哪怕自己的徒弟拿到对方的药方,却是仍然不能将药效发挥到极致!
感慨归感慨,但是此时却不是伤春秋的时候,陈平周围的太医则是趁机落井下石道:“你自己教出来的好徒儿,莫让咱们替他陪葬!”
陈平被推到了最前面。
“商量好了吗?”村民们已经来到村口不远处,在距离太医和官兵们不足十米的地方停下,秦玉继续说道:“总要有个说法吧,靳太医可是为了给咱们诊疗不惜以身试病,瞧见没?村民的血在他身上都一点事没有呢!”
“师傅!”靳流芳不敢辩解,眼巴巴求助地看着陈平,“他们真的好了,徒弟跟您保证!”
简直是荒唐!陈平敢怒不敢言,救徒弟吧——自己接触了就也有被隔离的风险;不救徒弟吧——靳流芳铁定被隔离,毕竟脸上未擦净的血迹在那里放着的!现场各大派系的太医们都在场,想糊弄都糊弄不过去!更何况其他村子有治疗失败的病例在先。
靳流芳慌了,自己已经是院判、而且是成绩斐然、倍受嫉妒的年轻人,如若此时栽跟头、铁定永无出头之日!他瞧出来陈平的犹豫,心如撞钟,大声道:“沙俄的皇帝还需要漪晴姑娘,她在这里这么久都没事,徒弟就更没事啊!徒弟真的已经将所有的人都诊断过了,均已痊愈!否则徒弟怎么敢将隔离衣物尽数除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