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冉昏迷在病床上,眼角却有眼泪往下掉,也许人真的是经历了太多的伤心,才会在梦中都留下眼泪来。
裴冉恨不得自己就这么死了算了,可是昏睡了许久之后她终是睁开了眼睛,入眼就看到了裴萱的一张脸和早已经哭得红彤彤的眼睛。
“姐,你醒了吗?”
裴萱一直握着裴冉的手,她就靠在门口,听到裴冉和阎卓朗说的那些话都心疼至极,何况是由她本人亲口说出来。
裴冉眨了眨睫毛,一脸虚弱的看着裴萱,唇瓣启声道,“别哭了,我没事。”
裴冉的话像是加速了裴萱的眼泪,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的往外滚,她哭着问道,“姐,我求求你了,你从现在开始好好的,不要在委屈你自己了好不好?”
她说到最后,竟不敢再说,生怕挑起了裴冉伤心事。
裴冉躺在床上,想起阎卓朗心就像是呼吸不过来一样,她不想在说些什么,说的再多他们的关系也只能在这里了,她曾天真的以为和阎卓朗是佳偶天成,如今看到头来,无非是一场迟早会醒来的噩梦。
裴冉在医院都住了好些天了,本来是可以回家了,但因为阎卓朗过来伤心过度撕开了伤口,不得不又在医院多住几天,每天陪着她的只有裴萱和严玉淑,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三个人的心情都不太好,大家每说一句话都要斟酌好几分。
裴冉在医院呆的最后几天阎卓朗并没有出现过,他好像是真的伤心了,消失的无影无踪的,裴萱给靳尧打了个电话问阎卓朗,靳尧说阎卓朗已经在阎家三天了,连他的电话都没有接,语气充满了无奈。
裴萱挂了靳尧的电话心里面很是不得劲,进门的时候发现裴冉已经在自己装衣服了,她除了额头上还有个大伤口没好之外,其他的倒也好利索了。
裴萱调整了呼吸上前抢过了裴冉的东西轻笑道,“姐,我来帮你吧,你身体才好,别做这种事。”
正在这时,门被人推开,一身低调的杨茜拿着一束漂亮的百合花走进来,一身合适的dior新款连衣裙穿在她身上更显气质,她和阎卓朗一样,不用开口站在那里都能光芒四射。
裴萱见到是杨茜下意识的握拳然后站在裴冉的病床边上,上一次她在裴冉的病床面前的说了什么她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脾气好,不代表她会软弱,如果今天这个女人来挑事,她分分钟把她从这里赶出去。
裴冉见到杨茜的第一面就知道她就是阎卓朗的妈妈了,不知为何,她见她没有恐惧,但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
“萱萱,你出去吧,我和伯母说点事。”裴冉看着紧握拳的裴萱淡淡的说了一声嗯。
“姐,那我先出去,有事情叫我。”裴萱从裴冉身边走出去,临走时还多关切的看了几眼裴冉,眼睛中是浓浓的关切。
裴冉站在病床边,叫了一声伯母,并且示意她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杨茜把百合花放下,随后客气的点了点头坐在了裴冉的对面,启唇道,“听说裴小姐今天要出院了。”
裴冉开启唇瓣,不答反问道,“伯母今天来是因为卓朗的事情吧?如果我猜的不错,伯母希望我离开卓朗对吗?”
杨茜愣了一下一会恢复了平淡的表情,也不想和裴冉拐弯抹角了,点头道,“是。”
裴冉暗暗的调节了一下呼吸,平静的道,“伯母,今天就算你不来我也打算离开卓朗的,伯母不用费心思了。”
裴冉本来以为杨茜听完这句话应该是高兴的,但她却只是勾起了唇角给了她一个冷笑,不知道怎么的,这个冷漠的笑容,看的裴冉背脊发凉,打心里面害怕。
她已经鼓足了勇气才敢面对的阎卓朗的妈妈说出了分手的事情,但她那一副轻蔑的表情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她握住了拳,告诉自己不要怕,反正她已经没什么值得失去的了,她还有什么惧怕的?
杨茜笑了几秒之后淡笑着道,“我早知道裴小姐会那么说,但卓朗可不那么认为,卓朗以为你只是发脾气,这几天把自己关在家里面不吃不喝的,恐怕正在想法子哄裴小姐回去吧,没想到裴小姐这么年纪轻轻的,欲擒故纵的手段倒是厉害的很,难怪卓朗抛弃了一整片草原,非要吊死在你这颗破树上。”
她优雅的说着话,可是话沾了毒的刀子一样插在她的心口上,就算毒不死她,痛都要痛死她。
裴冉看着杨茜,她知道她嘴角的笑意是不怀好意和嘲讽的,但她也能理解她,若是自己的儿子因为一个女人去了半条命她也会发疯的,所以她尽量忍让着,可是时间就好像是停住了一样,一秒钟仿佛比一个世界还要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