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年龄太老,就是太小,要么就是有碍瞻眼和不健康的。
最后戊字号倒是人少,可整个房间十分昏暗,连盏油灯都没有,靠里的人,只能看个大概轮廓。房间里还散发着古怪的味道。
林梅直接失了兴趣,欲转身离去。
“姑娘,请等一等。”
沙哑的声音叫住了林梅。
林梅顺着声音回头,一只手黢黑的手还带着干涸血印,从木头缝里伸了出来,一张绝望的脸,配着一双渴望的眼神,那妇人虚弱的望着林梅欲言又止。
林风面上无光,遂严厉喝道::“你又想干吗?老实呆着,再闹腾一会儿有你好果子吃。”
随即向林梅解释,牙行有规矩,未经准许,奴仆在有买主时一律不许说话,违者将会受到惩罚。
林梅挑了挑眉头,难怪从一进门到现在,院子里格外的安静。
“那妇人什么情况。”林梅对那妇人很是好奇。
林风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低头附和:“那妇人是宁家后宅出来的,听说是背叛了当家主母,被小妾收买,误伤了当家主母,这妇人便是那替罪羊,被打了一顿,连带着丈夫和二儿子,一家四口都被打发了出来。宁家发了话,不得为其疗伤,要狠狠的整治她一番,他们一家四口目前就剩她还没找到买主。”
妻妾相争,必有死伤,遭遇虽让人同情;但是可怜这人必有可狠之处,可林梅不是圣母,并不想顺便发好人卡。
不过这样的人应该很便宜。
“她多少身价?”林梅好奇问道。
林风皱起了眉头,疑惑道:“五两银子,你不会是想买她吧,她身上带伤,你还得花银子给她请大夫,这可不划算。”
林梅点头表示明白,欲不在看向那妇人。
无意间,看到靠里坐着一妇人,抱着一男子的头,应该是对夫妻,散落的碎发遮住了大半的脸,看不清长相,一双眼睛却出奇的亮。
“大堂哥,最靠里的那妇人是什么情况?”
林风顺着林梅的手指斜着头看了看,说道:“那对夫妻啊,她那男人在府里犯了错,被打断了脚,连同媳妇一同打发出来,那妇人还行,可二人死活不愿意分开,没有办法,只好将二人一同发买,若你瞧得上,我再帮你去说通融一下,看能不能再便宜点银子。”
“行,就她俩吧,以后要是有合适的,你再帮我留意一个,最好是女的,体力好,若是会刺绣会更好。”林梅瞧中她俩口子的这份患难与共的感情。
犯错不怕,知错能改,就怕人品坏了,比如之前那个背主的。
那妇人见买主愿意买下她俩口子,感动的两手合十,不知嘴里念道着什么。
林梅揣好卖身契,领着妇人掺抚着她男人先去了药铺,大夫检查时,说底子好,身子有些虚弱,只是那右腿得重新打断了接上,其他的旧伤已经结痂,估计以后会留疤。
大夫在得了林梅同意后,给那男人灌了一碗麻醉散,待药起效时麻利的重新打断那男人的脚,直接重新接上。
后又开了几付药调理身子,便嘱咐回去好生休养一段日子就康复了。
林梅付了银子,雇辆马车,可那妇人坚持不肯上车,林梅好说歹说,那妇人称不敢再让主子破费,坚持走在马车后面。
沟通无效,只好让马车慢一点,带着她一路走回了杨树村。
“先说好,我家可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买你们去,主要是帮着家里干活儿,你要是瞧不上,我现在就送你回牙行。”林梅试探的问话。
那妇人一听要送她回去,手里提着的药,顺着她摆动的手东摇西晃的:“千万别送奴婢回去,你是奴婢的大恩人,奴婢力气不小,啥活儿都能干,奴婢男人也人不错,等他好了,奴婢给恩人当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