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的云峰,便开始让自己再度忙碌起来,无论感觉如何孤单,日子还是在继续,她想要做的事还是要靠自己去努力,这一点,她深知,即使沙南通在身边,也是替代不了她的。
只是,在室友们呼吸声此起彼伏的漫长深夜里,她总会闻着被子里过往中他和她的气息而辗转难眠或是无声落泪。
思而不得,实在是太苦了。他也应如此吧?想到俩人虽隔万里,但心仍相通,她才能稍好些。
幸好的是网络发达,她和沙南通开始聊天、留言和发邮件。
“南通,你那是深夜了吧,想你应该已然入梦。睡得安然,便是我对你最大的希冀了。睡好了,第二天你自然便有足够的能量来应对陌生的学习和生活了。
我本来正在寝室的阳台里洗衣服的,洗到一半便忍不住丢下手中的衣物,跑来给你发邮件。
每每想到我在梦里,你便在晴天丽日下忙碌,想到我在晴天丽日里忙碌,你便在晕头转向地适应着你的新生活中入睡,便心里觉得这个世界很奇妙。
只是,每次都是奇妙过后便是数日子,数来数去,原来日子还没过半个月呢。
从前你在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吃饭、读书,日子过得像长了翅膀一样,现在这日子,怎么就像一只不肯走的老牛一样,怎么拿鞭子抽打,它都就是懒怠不动呢?看来,没有你在,时间也是不听话了。
但,你不要管我,你只管好好地适应好,学习好,多交值得交的朋友,回来也介绍给我当笔友练习英语啊。
你不要太累,不然我就要心疼,不放心了。
好了,洗衣服时还觉得一肚子的话,现在却好像都到喉咙口又被吞咽了下去,说不出来了。脑子里忽然就空得很。
那便不扰你,想起来再说。你好好儿地。安心。
”
“云儿,你可好?很是挂念。人都说相思苦,今方知相思究竟有多苦。每每静下来,都忍不住左手握住右手,假装是在握着你的手,手腕处的脉搏,也似乎慢了下来,沉静得很少了你的唇齿相唤,便没了往日的热烈了。
这里的生活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时差也总算倒过来了,就是抬头低头都是满眼的蚯蚓文,令人苦恼,希望能很快习惯。不过你放心,除了不能看见你是我永无法适应的事情,其他的,都不是问题。幸好那天和你一起去定制了那朵白花儿挂进了戒指里,每每抚之,如你在心。
说起这朵花儿,你总说这是一朵白木兰,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一朵什么名字的花,只是想把心里你的样子比喻出来,素洁清透,简明大气,香生溢远,雨露润之,晶莹可净化一切杂染。
若说梨花,太伤,你似梨树般风韵,却完全不是梨花的娇弱,若说木兰,却又不足以言明表意你的所有,因此,你可好好想想这是什么花?无论花定何名,都因你而在,也因你而心自定。叫我如何谢你?谢这上天的缘分,让我能遇见你,便从此不用再忧心。
等你来了,我带你好好地也玩一遍。
你专心洗衣服。勿念。想你。吻。“
几乎每天,她和他都会互通邮件,向对方诉说着彼此日常生活和心情。
渐渐地,云峰也就习惯了这种在邮件中的期待和倾诉,打字速度也因此而快了许多。
即将到来的圣诞节正是沙南通他们的寒假,但云峰听得他的父母亲又过去了,便主动劝他不要回来,好好珍惜和父母的时光,也多熟悉那边的环境,多些学习才好。沙南通碍于父母的到来,加之云峰也不让他回去,便也只好作罢。
但今年的圣诞节于云峰来说,怎么都是冷清的,她再没有像大一时独自逛街的兴致,也不能和大二时一样与沙南通一起,圣诞和生日一起过。一大早,她便意兴阑珊地起了来看书,平静得都几乎不记得这是一个叫做生日的特殊日子。
中午,王里之和林信双双约请她去尔雅二楼吃饭。王里之和林信去取餐,云峰静静地坐在餐桌旁出神。她想起上一个生日,她和沙南通携手一起去逛街的,金黄的月亮映照在金蓝色的天边,他买了一支白玫瑰,说在他眼里,只有她才配得上这白玫瑰,她忽然想掉泪。但想想不能扫了大家的兴,便赶紧按了按眼睛。
不一会儿,方敏和刘奇、辛文也不约而同地来了,大家把两张桌子拼在一起,热闹地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回寝室的路上,方敏悄悄地凑到云峰耳边说:
“现在知道我的苦了吧?”
云峰听了,苦笑了一笑,握着她的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