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祖爷在前面听着也有点后悔,“小鱼儿,你头晒得晕不晕,祖祖早上的时候忘记给你拿帽子了!”
“祖祖没事的,我一点不晕,”尽欢赶紧跟徐祖爷说:“是重九哥哥太热了才把衣服脱给我的!”
徐祖爷这下笑惨了,“你娃娃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咋不说你重九哥哥是铁打的,就是不怕晒呢!”
尽欢本来也是为勒开一下贺面瘫的玩笑,结果贺面瘫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徐祖爷和贺重阳都乐不可支的。
贺重阳笑嘻嘻的说,“嗯嗯,尽欢你放心好了,你重九哥哥虽然不是铁打的,但他就是个千年寒冰,这点太阳算什么,根本晒不化的!”
三个人有意无意地,都把贺重九挤兑了一遍,但偏偏贺重九还是一副面瘫脸,完全没有任何表示。
又往前走了一小会儿,尽欢在路边用来灌溉的小水沟里,居然长了一小片芋禾,赶紧让徐祖爷停车。
芋禾,就是芋头长在外面的茎和叶子,叶子宽大呈椭圆形,农村娃娃很喜欢摘下来当成帽子戴着玩。
但是当妈的一般都很不喜欢自家娃娃耍这个,因为这芋禾里面的汁水染到衣服上,会留下红褐色的印记,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尽欢赶紧跳下车,跑到水沟旁边去摘了几大张叶子,然后准备给每个人做一顶叶子帽遮阳。
这时候贺重阳和贺重九跟过来帮忙,尽欢本想拒绝。
嗞啦——
贺重阳同学顺着湿滑的田坎,华丽丽地溜到了沟里,贺重九想拉他都来不及,然后贺重阳就真的滚了一身的稀泥巴。
尽欢看着贺重阳沾了稀泥巴的脸,非常不厚道地笑了,“重阳哥哥,其实我真的不需要帮忙来着!”
“死娃娃,你是不是高兴惨了?”贺重阳的语言天分非常高,这才一天就把方言说得惟妙惟肖的。
“哈哈哈……我偏要笑!哈哈……”
尽欢觉得贺重阳逗趣起来很有意思,因为他反应正常,才感觉的很有意思啊。
不像贺重九随时随地都是一副冰块脸,以不变应万变,让尽欢都吃了几次瘪了。
贺重九准备拉贺重阳一把,把他拉上来。
“别动!”尽欢制止住两人,“重阳哥哥,你脚边刚好有一条大鲤鱼,你把鱼捞上来,我们中午就可以加菜了!”
贺重阳立马来了精神,开始在脚下摸来摸去的。
虽然小水沟水也不是流动的,就一个水凼凼,水肯定也浅,但这种野生鱼都是活蹦乱跳的,可不容易抓。
连抓了四五下,鱼都从贺重阳手上溜走了。
徐祖爷看几个娃娃笑笑闹闹得很高兴的样子,干脆把马牵到路边吃着草,他也跑过来看贺重阳抓鱼。
“阳娃子,你把水凼凼里面的水舀出来,鱼不就跑不了了哇!徐祖爷饶有兴致地客串了一把技术顾问。
贺重阳用沾满泥巴的手一拍额头,“对呀,我咋没想到啊?”
接着贺重阳就开始拿手把水舀水,把水直接浇到了旁边的水稻田里,几分钟后水就见底了。
里面不仅是有条大鲤鱼,还有几条巴掌大的鲫鱼,和拇指粗的泥鳅。
这下贺重阳惊喜得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他手忙脚乱地地捡鱼,然后直接把鱼丢到了路上。
徐祖爷扯了两根芨芨草,把草鱼和鲫鱼穿成了一串。
泥鳅则是被贺重九捡起来,用芋禾叶子全部包起来,然后把一身稀泥的贺重阳拉了上来。
尽欢捡了路边的很细的树枝枝丫,把芋禾叶子的前后两端锁起来,然后就是一个简易的帽子啦,给每个人都发了一顶。
徐祖爷和贺家兄弟对尽欢都是很捧场的,都接过来戴到了头上。
几人都上了车,徐祖爷一鞭子抽在了马车的车辕上,马儿又开始踢踢踏踏地走起来。
徐祖爷觉得尽欢和贺重阳都蔫巴巴的,便让贺家兄弟唱两首歌来听。
从“打靶归来”唱到了“我爱祖国的蓝天”,接着唱了“祖国颂”。
豪气的歌声配上了哒哒的马蹄,倒是觉得时间过得快了。
半个小时后,一行四人就到了家,徐祖爷让尽欢和贺家兄弟提着东西回去,自己先去牛棚还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