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疑了下。
陆沉又是微微一笑,“余欢喜,相信我,除非是戎哥下令,不然我不会动你的。”
“嗯。”面对如此凶险的事情,除了相信他,我还能怎么办?
陆沉带我去看医生,并不是真正的医院,而是一处偏僻的别墅。
医生挺专业的,问完病情给我输液后就走了,这漫长一夜过去后,早晨,我感觉好多了。
吃过早饭,我找到陆沉,刚想请他送我离开,有佣人走过来说:“陆先生,薛先生让你带她上楼。”
利用女性的优势,我向陆沉投去可怜兮兮一瞥,“送我走可以吗?我不想看到他。”
“走吧。”陆沉唇角抽动,同情的苦笑道:“他是我老大。”
我只能跟着上楼。
陆沉敲了下门,毕恭毕敬的说:“戎哥,余小姐来了。”
“嘀嘀”两声蜂鸣声后,门应声而开。
薛北戎穿着家居服,背对着门口,坐在高大的旋转座椅里,埋首在一堆文件中。
陆沉推门,示意我进入,他转身走了。
“你有什么事快说,我还要回剧组。”我站住门口,并不想往里走。
“不欣赏一下再走?”薛北戎一扬手,门在我身后自动关上,他旋转着苹果电脑,把屏幕转到我面前。
只看了一眼,我脑袋就嗡的一声炸响,血倒流了般都聚集在脸上,恨不得地上裂条缝儿让我钻进去。
屏幕上播放着幻灯片,是我近乎裸.照的照片,赤条条的身上裹着粉色的纱,被人摆弄成各种姿势,照片分辨率很高,连毛孔都能看清楚。
那三个该死的王八蛋畜生!
明知道没用,我还是忍不住跑过去,关掉显示器屏幕,难堪的转过身,背对薛北戎问:“那些人是谁派来的?”除了薛北戎以外,我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自己还得罪了谁。
“余欢喜,你他妈是不是特欠.草啊?什么人都不知道也敢去见?!”薛北戎粗声粗气的骂着,向前欠身,揪着我头发,把我拉到他面前。他力气很大,我不得不趴在桌子上,才能缓解头皮被揪起来的疼。
我们脸贴得很近,他呼吸急促,含混着浓浓烟草味儿的气息,喷薄在我脸上。
薛北戎满脸怒容,眸色极暗极深,恨不得就此将我溺死在里面般,死死盯着我。
我从最初的惊慌失措中回过神,倨傲的冷笑道:“他们说手上有你杀害我姐的证据,就是死,我也要去。”
“真是姐妹情深,”薛北戎松开揪着我头发的手,扯唇讥硝道:“我好感动。”
我揉着生疼的头皮,问出一直盘旋在心头的疑问:“陆沉为什么去救我,是不是你派他监视我的?”
薛北戎不置可否的“哼”了声,抽出个根烟,咬在唇间说:“不懂谢谢两个字怎么说?”
谢谢他为了我杀了三个人?这份“大恩”,我可担待不起。“薛北戎你早就知道他们要陷害我,为什么……那么晚才去?”依照陆沉的做法,他完全可以提前出现,至少在那三个人羞辱以前。
“给你点教训,”薛北戎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拽拽的说:“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什么阿猫阿狗都去见。”
我无言以对。
这可真是个血的教训,给我留下严重的心理阴影,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敢单独去见任何人了。
“砰砰”,外面有人敲门,对讲机里传来陆沉的声音,“戎哥,查出来了,是柳如风做的。”
“知道了。”
“怎么处理?”
“拍完电影再说。”
“好。”陆沉话不多说的转身离开。
柳如风?
“怎么会是他?!”首先浮现在我脑海中的,是一个温尔儒雅的中年男人形象,除了拍戏以外,他从不多和我说一句话的,偶尔走碰头,也就是点头之交的,礼貌笑笑,这样一个人,他怎么会害我?
可是陆沉没必要撒谎。
我非常不解的问薛北戎,“柳如风为什么要害我?”
薛北戎把我推一边儿,简单说:“前几天他吸毒了被记者偷拍到了,用你来交换。”
我恍然大悟,难怪柳如风这几天一直藏着不露面,原来是被人拿到把柄了,可他怎么会知道我姐那么多事情?
正想的出神,薛北戎忽然伸手,钳住我后颈,把我拉到他面前,手指下滑,来到我颈间,用粗糙的指腹摩挲着伤疤,装模作样的关心道:“这儿还疼吗?”
我挣脱他手,“你把这些照片还给我。”
薛北戎不理我,卷起他左手袖口,露出几道明显指甲抓破的痕迹,问我:“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梦?鬼哭狼嚎的,把我抓成这样,就没点表示?”
非常血腥的噩梦,前半夜都没有睡安稳,后来找医生讨了安眠药吃了几片才睡着,所以我不记得昨天晚上有人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