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快步走出玉米地,走到通往后山的小道上,拿出罗盘,一路寻找坟地与山峰之间的地脉。这种地脉并不是地理中的环境,而是风水中专有的名词。在坟地上来讲,也叫“阴脉”,肉眼是看不出的,只能用罗盘来确定。如果手头上没这玩意,用一只灵性比较高的小猫也能勉强做到。
往前走了几十米,海底指针开始动起来了,这条地脉由于煞气较浓,会产生很大的磁场,很容易就能找到。我于是又一头扎进玉米地内,跟着指针的方向,斜刺里在玉米地里穿行了百玉米,最后终于踏上这条阴脉上,指针就像得了羊羔疯似的,来回乱转。
我大概估算了一下距离,然后沿着阴脉往前走了几百米,基本确定这是阴脉中心部位,当下收住脚步。踩倒周围的几棵玉米杆,拔出一把石工锥,先插在阴脉上,再拿出来时提前用黄纸折好的纸人,以红绳拴住,系在石工锥上,把纸人摆放在远离阴脉三尺之外的位置。从坟头上抓来的泥土,撒在纸人上,打开那瓶白酒,含在嘴里一口,冲着石工锥到纸人喷出。
静等了几分钟,拿手电仔细瞧瞧,红绳和纸人都变黑了。我满意的点点头,这属于分支截流的方法,在阴脉上开了个口子,先把女尸与老太爷衔接的阴气一齐引到纸人身上,然后就可以断阴脉开了。由于纸人身上还存有老太爷的一些阴气,会暂时迷惑了女尸,断开阴脉时,它只要不动,那么老太爷也就不会出现问题,一旦成功断开这条地脉,就等于破解了女尸与老太爷之间的死结。
我咕嘟咕嘟喝了两口白酒,感觉精神大振,拿出一把折叠小铲子,在石工锥后面挖出个一尺深的小坑。又从包里取出预先刻好字的青砖,只有三个字:“断脉,敕!”这仨字是用朱砂描摹的,在灯光下鲜红如血,非常夺目。把青砖埋入坑里,推土填平,再烧香烛元宝,这便到了关键时刻,我瞪大眼珠一霎不霎的盯着与石工锥相连的纸人。
神经绷的正紧,忽然手机吱吱的震动起来,我之前调了震动,唯恐半夜里铃声会传出很远,惊扰了路人。我心头不由打个突,赶紧接了起来。
“你……还好吧?”是林羽夕,她是问平安的,让我悬起的一颗心马上落地。
“我很好,没事不要打电话。”我说完便挂了,可是就在这时,隐隐听到四周似是响起了嚓嚓声,响声很短,随即便消失了。我警惕的转头用手电四处照射,透过密密麻麻的玉米杆间隙,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心说可能是太过紧张了,以至于出现了幻听。
于是便转回头再看断脉之后的情形,三支香烧了一半,纸人变得更黑,就像涂了一层墨汁,隐隐还能瞧得见周围缠绕着一层黑气。我攥了攥拳头,心说断脉成功了。当下收拾东西,迅速穿出玉米地,顺着小路走到山下。
在这儿回头望望不见有动静,确定没人跟踪,这才爬上山坡。到了山峰下,再回头看看一望无垠的玉米地,却没看到坟地那边有灯光。我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以他们俩的胆子,怎么敢不开灯守在坟前呢?
不过现在时间不多,如果不马上动手,女尸说不定会意识到老太爷不见了,有可能诈尸。掏出小铲子,三下五除二挖开了那个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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