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思说的话，凯尔并没有放在心上。

雨瞳，由于意念控制的能力，心性孤僻独立而自主，幼年的几岁起就为他斩杀日桑军人。

她会忧郁？有心事？

凯尔淡然一笑，从电梯走了出去，可当他走入大厅，突然就停顿住了脚步。

只见雨瞳安静坐在阳台扶墙的边缘，长裙裙摆顺着笔直白皙的双腿，往下轻轻的垂落到地板上。

她微侧着绝美的脸庞，美眸往外看去，微风吹起黑色长发，阳光自然的落在身上。

仿佛一株独立于世的芳华。

凯尔愣住的原因，是因为从眼前的雨瞳身上，除了冷艳和高贵，还感受到了忧郁和孤独。

维思真没说错，雨瞳心里怀着心事。

或者说，凯尔从未真正理解过雨瞳。

六十几年前，他将她当做武器工具，让她充当家族最冷酷无情的监守者，守了卡尔家族基业大半个世纪。

现如今，他将她当秘书随从，让她按照命令行事，杀人、救人，看似身份高贵实力强大，却要低到尘埃里做着女仆的工作。

雨瞳在想着什么，想要什么，这些凯尔连想都没想过。

“雨瞳。”凯尔呼喊。

雨瞳听到声音，当即回过头来，微微一笑，原先漠然忧郁的脸容，再度绽放惊艳绝美的笑靥。

她从扶墙上落地，轻声说：“老大。昨晚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现在就……”

“够了！”凯尔打断她的话语，莫名的开口问：“那些事情，让其他卡徒去做。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些什么？”

雨瞳愣了愣，眼眸竟闪过一丝惊慌，低下头沉默不语。

凯尔直白说：“你想要做什么，有什么顾虑，有什么想法，可以和我说。只要我能做到，都会尽量满足你。”

他的性子向来就是这样。

女人的心思太难猜了，所以，他干脆不去猜，直接发问。

到达凯尔如今的实力和地位，人们常说的理想，他基本都可以完成，人们常说的顾虑，他基本都可以无视。

可一向听话的雨瞳，这次不止为何，沉默的迟迟没有作声。

凯尔想了想，微叹气的说：“如果你想要恢复自由，离开卡尔家族，我同样可以答应你。”

雨瞳为卡尔家族付出的已经足够多了，假如她真想获取自由，那也是可以做出的让步。

可他的话语刚落，雨瞳就娇躯一颤，恐惧的抬起头来，在前所未有的惊恐下，以至于俏脸都全部发白，“老大，你要赶我走？”

‘哗啦——’

窗口的落地窗震裂粉碎，桌子和墙上的摆设摔落。

在雨瞳情绪剧烈的波动下，强大的意念近乎临近失控，放肆的冲击轰打大厅的一切。

“我只是说……”

凯尔还未重复话语，随着一道黑色的影子掠过，香风扑鼻，雨瞳紧接着就跃入到怀抱中，双手紧紧抓住他的后背。

“老大，求你不要赶我走。”雨瞳真的吓坏了，浑身发抖的说。

这一霎那，凯尔在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刚从玻璃营养槽中出来的小女孩。

“从今往后，你就成为我手中的利刃了。”

“嗯。”

那一字承诺，贯穿了古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