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带着些许忐忑,自王知远案发,皇帝身体恢复之后,便开始清算那些在她病笃期间,不安分的人了。他武三思,当时也算活跃了。杜景俭遭贬,可就在当下......
“梁王殿下且安心!”知道武三思在忧心什么,高延福习惯性地左右扫了两眼,悄声回答着:“有魏王在前,殃及不到殿下......”
“嗯?”面上露出点疑惑。
见其迷惑,高延福解释着:“今晨那来俊臣入宫面圣,上禀王知远逆案有重大突破。听说是有逆渠招供,魏王武承嗣与王知远有联系,王知远造反一事,恐与魏王脱不了干系......再加前些日子,魏王集聚诸王议事相佐,陛下震怒!”
“竟有此事!”武三思闻言大惊,神色变幻了几下,连忙发问:“现如今是何情况?”
“老奴出宫之时,魏王奉诏入宫......”高延福简单回答着,并不能说清楚具体情况。
面色阴沉了下来,已近秋时,天气转凉,武三思的额头却溢出了些许细汗。他是真有些惶恐紧张,要知道,诸王密议,可有他梁王一份子。再者,他暗中的那些小动作......
“来俊臣那厮,扳倒了豆卢钦望与杜景俭还不够?竟敢对我武家人动手!这条狗,如今还敢噬主了!”深吸一口气,武三思不由骂道一句。
他可不信武承嗣真与王知远合谋,只当来俊臣失了“人性”,大胆诬害武承嗣。
“你先回宫,盯着宫中的情况!”想了想,武三思朝高延福吩咐着。
“是!殿下保重!”老宦官直接点头应道。
命人奉上一对玉璧,武三思屏住心头犹疑,和善地差人送客。
“谢殿下!”得了好处,高延福眉开眼笑的,告退而去。
于书房间徘徊几许,武三思心中嘀咕不断,他有些后悔之前的小动作了......
武承嗣的事,自然是元郎君与太平公主合谋搞出来的了。原本他是想推蛇灵的,却发现不好操作。再加上公主想搞武家人,元徽也就同意了。
元郎君提供举报信与武承嗣谋逆的证据,公主提供“认证”,托来俊臣之手上报。甚至都做好了第二手准备,要是来俊臣不敢搞武承嗣,那洛阳便另有流言爆出了。武承嗣的痛脚,实在不难抓。
关于针对李旦的算计,元郎君则表示惊讶,反正不是他干的。有怀疑过公主殿下,问询之,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其后便不关注了,不管是谁做的,从“滴血雄鹰”一案开始,牵扯出的一系列阴谋与风波,多方势力纠缠谋划,发展到此,局面是错综复杂,乱成一锅粥。
神都内外,似乎遍地都是反贼逆党与野心份子......
随着皇帝定下对武承嗣的处置,方才告一段落。
剥了魏王武承嗣所有官职与权力,连个特进的散官都没留下。经此一事,武承嗣那匹夫的太子梦,彻底终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