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水县临漳水之阳而筑,距离州城信都并不远,不过三十来里的距离,叛军北上,却是足足耗费了一整个白昼的时间。
既至,却不见官军的踪迹。
临河立阵,与北边的县城隔水相望。衡水县里是有“义军”的,见主力大军之来,县中的“将军”惶恐的心理顿安,立刻遣人谒拜,言准备好了船只,请求大军从速渡河,以应付南下的官军。
面对这样情况,箫章迟疑了,未敢贸然渡河,在来使希冀的目光中,下令全军就着河谷暂歇,待天色晦暗后,则下令就地安营扎寨。
箫章,是在等着元徽那边的具体消息。
“鹿城的元徽军辰初宣布动兵南下,一直到正午后,方开拔,徐徐进兵,行不过三十里,便就地扎营!”简陋撘就的军帐中,一名蛇灵九堂属下,向箫章汇报着探得的情况。
“三十里?”箫章闻言便盯着案上的地图细细观察,手里比划动作,估摸着距离:“那官军距离衡水县,还有近六十里的路程?”
“正是!”属下答道:“堂主命属下回报,官军似乎并不急着南下!”
“出动了多少人马?”
“鹿城官军,几乎倾巢而出,有步骑三四千。”
“这元徽,想要干什么?”箫章心里纳闷极了,凝着眉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背着手在帐中踱了几步,一咬牙,严肃吩咐道:“继续监视官军动向,另外,让闪灵、小梅带着他们手下弟兄,将官军的斥候都解决了!”
“是!”
其人受命而去,箫章脸色却更阴了,眉头皱得厉害,一副脑壳疼的表现。与马行慰等商量,他领军北上,是欲借漳河之险阻元徽南下,甚至击败歼灭之。
然而现实的情况是,他领兵到了,但官军未至。那接下来,轮到他做选择了,是在南岸等着元徽兵临衡水,还是先行渡河,借城池以挡官军。
若选择前者,那表现得太挫了,他手握两万大军,占有人数上的优势。且元徽若慑他军威,不敢南渡来攻,那他又何从击灭之?
且坐看衡水县的“义军”被灭,那可不利于人心敛聚。再者,衡水义军恳求大军,如盼王师,也不好过拂其愿......
身边的人,无提出可建树意见者。萧将军,一时间陷入了反复纠结之中。
犹豫几许,箫章选取了一个这中的做法。趁着官军未至之时,派三千人连夜渡河,抢先进驻衡水县城,占住脚,他则率主力,待翌日天亮后,从容涉水渡河。
按照元徽那边的进军情况,他有足够的时间做这些动作,哪怕有什么意外,先行渡河的军队,足可成为后续大军渡河的保险屏障。
届时,正面相抗,他以五倍兵力对敌,又有蛇灵好手为骨干厮杀。怎么想,都不会虚元徽那数千卒。
箫章是这般考虑的,且越想,越觉得可行。咬咬牙,便对还在扎营的叛军下令,折腾......
不管叛军什么动向,元郎君这边却是稳稳地,不疾不徐地准备着平叛事宜。
就像箫章能及时得知元徽的消息一样,叛军的任何风吹草动也是第一时间便传至元郎君帅案前,且消息要详细得多。
有内线相助,信都的叛军在元徽眼里,是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