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朕倒是更想听听看了,说不定等会儿又有仙人轻点你的额头。”宗景帝哈哈笑着看向其他大臣。
其他大臣自然也是跟着皇上的话起哄。
“臣所想的,确实早被其他大人给说了,臣觉得这月像一块绝世的美玉,但晋王说过了,臣又觉得像情人之间,一人一半的定情信物,但左丞相说过了,臣还觉得像一个用美玉雕成的碗,可这,姜御史说了相似的,所以臣真是没有新的想法了。”
“那若,朕一定要让你说出一个呢?”宗景帝口气依旧像是在开玩笑,但眼里有了几分严肃。
“这……那臣只能说臣真心所想的了,只是恐陛下和诸位大臣笑话。”
“不妨,说来听听,大家也难得有机会笑话尹侄儿。”宗景帝眼里的严肃收了回去,一副轻松的样子。
“看到这月亮,不,该说是看到月亮,臣所想到的只有思念,月亮对臣而言就是一种思念。”
“尹侄儿,你这回答也太投巧了,朕想听个实物,你倒是给朕说出一种感情出来了。”宗景帝笑着用食指点点尹玦。
“自古文豪大多爱用月亮表示思念,尹大人现在这么一说,难免有些落俗啊。”中书令周立说道。周立一直是个自视甚高的人,对自己的文采相当有自信,当年靠着优异的文章一举夺得笔试第一,殿试也因才华,得到宗景帝的称赞,钦点了状元,可是入仕不过几年,还没怎么享受皇上器重,突然就冒出一个尹玦,虽然不想承认,但尹玦年纪虽小,但文采确实比自己好上一点,但也只是一点而已,可自从尹玦出现,皇上对其就甚为喜爱,甚至没有参加科举就直接被封了个什么冶华公子,表面上是辅助礼部,但实际经过这么三四年的时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尹玦权利大于礼部尚书,更何况现在他已经位及二品。这让周立深深不满,他觉得尹玦之所以这么顺利,除了他本来就显贵的身份,最主要的并不是才华,而是长相,他就顶着这样的长相,受到了太后、皇上、皇后等一干皇族的喜爱,渐渐的,周立心里产生了一种想法——就是因为这长相,如果没了长相,说不定他还不如自己,是的,全是因为长相。尹玦在他有色的眼里,形象已经逐渐沦为花瓶,即使每年他都有佳作面世。
“尹大人这比喻空泛了些。”众官员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各位大人不妨先停停,尹贤侄好像还没说理由呢。”说话的是贤王,当今皇帝的胞弟。
官员们立刻收了声,视线转向尹玦。
“这,其实和臣以前遇到的一件事有关。”说着,尹玦笑着低下头,似乎在回忆,但其实他的视线移到了吴雅上,不过很快,他就又抬起头,“当时,因为发生了些事,臣受了伤,下属很快救了臣,并且连夜护送臣回都城,而那时,臣的身边还有一人,那人是平时在路上遇到臣,也会绕路走的人,而在臣受伤时,那人没有幸灾乐祸,没有躲得远远的,而是很担心臣,她当时的神情,当时的声音,至今,臣犹记如新,夜晚寒气重,飞奔的马车也无法抵御住这寒气,臣当时内力几乎快散尽,身子也很虚,那人把车里最后的被子让给了臣,想办法让臣暖和起来。等臣再醒来时,窗外的月,那人的睡颜,都已经刻到了臣的心里,所以,每次看到月亮,臣都会想到那夜,思念……那个好像从没发生过的夜晚。所以,月亮对臣而言,就是那个思念。”
众人听了他的话。短暂的陷入一阵沉默,然后一些大人默默的把视线看向了夏北淳。夏芝洛和尹玦青梅竹马的事,朝里无人不知,而尹玦娶夏芝洛的事在众人眼里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可现在尹玦突然来这么一段,如果只是为了应付皇上而编的,那倒没什么,但如果是真的,那就……很让人八卦了,尹玦现在说的那人很明显就不是夏芝洛,夏芝洛从小对尹玦的喜爱程度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别说是平时了,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见到尹玦还绕路走。而尹玦这一番话下来,众人都有了种直观感觉——尹玦大概是喜欢上那人了,而这……难道是要和夏家闹翻?继李宇因为一个莫名的女子和刘家闹翻后,好友尹玦也要如此效仿?这三皇子派也真够热闹。
宗景帝虽然日理万机,平时要处理的事很多很多,但这些闲事他也还是知道的,各位大人所想的,他也想到了,不过他很淡定,没有默默的向脸色已经不太对的夏北淳投去视线,“尹侄儿这样一解释,你这比喻,朕倒觉得合格了。”
“谢陛下。”尹玦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