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子很粗,要一手拨开用镰刀大力砍下去才能砍断,以前做习惯了农活不觉得,在宁阳城里生活了一年多,砍没多少就觉得右手酸痛无力,东西不用会生锈,身体不劳作也渐渐就不那么强健了。
那人心呢?许久不见不就应该要慢慢淡忘么?
三个月了,他该是已经洞房花烛夫妻恩爱琴瑟和鸣了吧!
“嘶”突然吸了口冷气,左手食指被自己的右手上的镰刀割出了血,鲜血立刻从手指上滴落下去,花泣痛的回过神来,为什么还要去想?他只是无聊的时候寻趣取乐根本不需要在意什么,痛的只是她自己,没有人在伤害她,从来都是自己的右手在伤害自己的左手。
手指上的口子很深,只好割了身上一块衣角下来扎着,然后继续砍,就算人生再不满意,就算上天执意将她抛弃,都是自找的不是么?
砍开了高大的皇竹草,才发现,下面生了许多鲜艳的红花,花瓣如丝,有的向外伸展,有的往内卷曲,很柔软,鲜红如血,枝干却顽强挺拔,它没有叶子,就这么光溜溜着花杆子。
想起曾经梦里的父亲,就站在一片鲜红的花海里,跟她说,他找到母亲了,从此再也不分开,也许这鲜红的花就是父亲的祈望。
花泣摆上几样点心,烧香给花长亭磕了三个头,就跪在那里跟她的父亲闲话家常,告诉父亲她又读懂了几本书,她会做城里那种好吃的点心,她哥哥每月都会托宥文和峻山给她捎银子......说着说着就笑了,说着说着又哭了,然后又告诉父亲,她可能有一段时间没法来看他了,流云怀了身孕,是她哥哥秦书玉的,她这几日就要去宁阳城照顾流云。
流云成了她的大嫂,原来还担心她哥秦书玉娶不起媳妇,这下好了,她很快就会有一个侄子,父亲也应该会感到欣慰。
......
那个小院子,一切依旧,花泣却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流云的肚子还看不出来,秦书玉说也就才两个多月,现在流云每天吃不下东西,一吃就吐的稀里哗啦,人也痩的脱形,几个大男人不懂怎么照料,只好把花泣找来,姑娘家之间,照顾起来才更方便。
“嫂子,他踢你么?”两人坐在屋廊下,花泣曾在书里看到过说肚子里的孩子会踢母亲,很是好奇。
“许是还小呢,不见有什么动静。”流云一脸幸福,能看得出来,秦书玉很是疼爱她。
“你是什么时候看上我哥的?”花泣猜想自己走了三个多月,流云的孩子都两个多月了,该是老早就混到一起了吧!
“他受伤被杜鉴大哥背回来的时候。”流云显的很不好意思。
“藏的很深啊?”花泣戏弄她。
“你走了之后,这里不再需要我,原本要回侯府的,你哥找大公子把我要回了这里,然后就跟了你哥了。”流云越说头越低,换了别人,打死她也是说不出口的。
“真好!”花泣搂着流云的肩膀,靠着,家人会越来越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