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声看着自己团好的大块雪球，内心一阵无力——自己怎么在帮别人团雪球，然后再让别人拿着这雪球砸自己？

但看着谢榕明显弯了的眉眼，和那虽显吃力但仍然带着活力的动作，霍廷声又觉得这些都值了。

他想看到的笑容，终于是让他得到。

等到两个人气喘吁吁地躺在雪地上休息的时候，谢榕觉得有些热，不由得把口罩摘了下来。

“霍廷声！”谢榕轻声喊道。

“怎么了？”

“你先起来。”谢榕在雪地上坐起身，对着霍廷声说道。

霍廷声难得被人命令，倒也没有推拒，顺着谢榕的意思也坐了起来。

“做什么？”

谢榕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将霍廷声拉了起来，朝着霍廷声躺下的那个人形雪坑走了上去。

霍廷声看着她走出了一个扭曲的圆形，简直要哭笑不得。可是脑海中似乎觉得这样的场景很熟悉。

……

“你这是什么？”

“这是圆呀。”

“我知道，可是我想问的是画圆干什么？”

“因为圆好看！”

“可你这个根本不圆啊！”

“……”

“喂，你干嘛不高兴啊……”

“……”

“喂，别哭啊！”

……

陌生而又熟悉的回忆冲击着霍廷声的脑海，霍廷声发怔地看着正在努力把脚印走成一个圆的谢榕，本来还柔软的心，又慢慢地竖起了心墙。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当他想要对她好的时候，她都能让他想起那些回忆？那些有关……谢柔的回忆。

“霍廷声，你看！”谢榕走着走着又觉得冷了，便跺了跺脚，略显兴奋地对他说道，“这次我画得比较好看了吧？”

这次我画得比较好看了吧？

霍廷声现在的脑海里，全部都是谢柔。因为谢柔当年，也是这么笑着对他问的。

那个笑容那么灿烂，又有种自豪的感觉，也对，他的谢柔向来是自信而又明媚的，但那个时候的谢柔，脸庞又与现在的谢榕重合了起来。

果然是姐妹吗……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霍廷声，你怎么了？”谢榕终于平静了下来，看到霍廷声那难以捉摸的神色，她不由得一阵紧张。

她刚刚是不是说漏了什么？应该没事吧，那是在很小的时候，才发生的事儿了，霍廷声是不可能记得的……

“没什么。”霍廷声淡淡地看着谢榕脚下的图案，整理了下心绪，问道，“想泡温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