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有条人民拉车的小道,两人便到路上上沿着路走,方存有时候会回头看他,不看不知道,一见他盯着她小腿上看,她一阵恶心,脑子里都是平常去他家接他时看到女人从他家里出来的画面,还有各种聚会上的热吻,或者是他去酒店开房时让她去送衣服,而且每次女人都不一样。
“看什么看?”
沈寒越不以为然,悠然的把视线收回来,“你不是看到了吗?”看到了还问那么蠢的问题!
“你别太嚣张。”
见她剑拔张弩,沈寒越嗤笑,他嚣张又不是第一天的事情了,无所谓的越过她往前走,随口说了句“笨。”
“……”方存还真的拿他没办法,打又打不过,只能闷着不敢出气。
两人差不多到中午的时候才找到一个小村庄,沈寒越去借电话给韩风打过去,然后两人便坐着等人来接。路边是水泥路,两人脚下都是泥土的味道,方存随便找块砖头便坐了下来。
水泥路过去一点有一个岔路口,两人谁也不说话,静静的坐着等人。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从岔路口上过来一些人,那大姐骂骂咧咧的从他们身边经过,方存低下头生怕人家认出来,等人走了才糯糯的抬起头,而沈寒越始终抬着头,也不怕人认出来。
“猥琐。”沈寒越调侃道。
“要你管!”她还是不敢太嚣张,从种种迹象显示这人她惹不起。
“我是你老板。”
“回去就不是了”她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懊恼得想给自己一拳。
“呵,怪不得开始嚣张了。”
“没有,你听错了。”她解释。
他环着手“我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认真的解释“你真的听错了。”
“你当我傻啊!”
“不是,你很聪明。”聪明而且混蛋,说不定他就把她丢这里了怎么办?
“你要不要脸?”
“我没脸。”
“呵”他嗤笑,站起来离她远远的。
方存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很快接他们车子出现,沈寒越先上了车,方存不想落后赶紧跟上去,却不想沈寒越冲她一笑,然后一脚把人踹下去。
方存倒在地上,沈寒越接着丢给她半个橘子皮,卓希凑出头来正要问怎么了,沈寒越给他一记眼神把人虎了进去,然后冷冰冰的说“开车。”
方存默默的站起来,此时车子停下来,方存心一喜,以为沈寒越会发善心载她一程,却见他伸出头来对对面的大妈说了几句话,然后扬长而去。方存预示到不妙,迈开腿跑过去。
“你TMD站住。”
她气喘吁吁的追到一半才发现车子已经消失不见了,而后面是那群之前追着她的大妈,很快把她围起来。她们骂骂咧咧“小崽他们…子,敢偷我家的橘子,走,跟我去派出所。”
“不行,让她赔钱,送去派出所你什么都得不到。”
“是啊。不过看她还算是个女人,要不然留给你家二傻子吧!”
“这个主意不错…”
方存无奈的翻白眼,然后说“这样是犯法的大姐,你们以为现在就可以抓住我吗?这件事情是我的错,当时实在太饿了,请你们原谅,我会赔钱的。”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们一起和去拿钱不就知道了吗?别妄想让我留下来给你们当媳妇啊!”她把衣服下摆提起来,子弹口狰狞夺目“我可是混黑社会的,小心我把你们全弄死。”
“……”
方存烦躁不已,承诺把她的所有积蓄拿出来陪给他们,对方却不相信,她只好把身份证给他们压下,然后让人带她去镇上里取。
到了镇上她总算是自由了,把自己的积蓄给了一半给人家,也就两三万。陌生的小镇有点冷清,街上的人很少,她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处可以吃饭的地方。她又看看周围的环境,觉着很不错便打算在那里安顿下来,了此一生。
第一天她先是去租了一间很小的房子安顿,地方太小,却还是找到了愿意租给她的人家,方存千恩万谢。第二天便到附近找活干,小镇不大,赶集是在周末,工作日街道上很冷清,镇上有一所初级中学,她想着要不要去面试一下,当个老师,语文,数学都OK。
第三天她已经在一家小小的发廊里工作了,早出晚归,刚刚够她吃饭的钱,也可以让自己的生活没有那么枯燥,她没有打算使用手机,因为她没有一个可以联系的朋友。
第四天她认识了一个当地的小伙子阿奈,人好心善,很喜欢找她聊天,每次都是她听着他讲。她想这样也许不错,至少还有一个在意她的人。
第五天她中午从发廊回来,只见她的门已经开了,里面坐着衣冠整齐的沈寒越,她微微皱眉,心里出现四个字“衣冠禽兽”。
“方存。”阿奈喊了她一声才发现她屋子里的人。
方存对阿奈温柔的笑了笑,说“你去下面等我,他们不是坏人。”
“哦!”阿奈甜甜的笑,然后下楼。
待人走了,她才进门去,沈寒越把其他两人支出去,然后看着她。
“既然你来了我就不用去当面辞职了。”
沈寒越看着她,没有什么表情,说“我允许了吗?”
方存低着头不看他“这是我的自由。”
“收拾东西回去。”命令的语气照样我行我素。
“沈寒越,你逾矩了,我现在不是你的部下也不是你的任何人。”她低着头,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你确定要跟我对着干?”他捏起她的下巴强行面对他。
她摇摇头,两眼无神“不是,我就想在这里过完我的下半生,看到了吗?这里山清水秀,非常适合我这样的人居住。我就是一个小小的保镖,您何必在意呢!”她心里嘲讽自己,像她这样想逃避的人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让自己不那么愧疚。
沈寒越放开她,他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回来找她,现在才发现自己可笑至极,一个小小的保镖而已,他打开门,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