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霜降正在看自家修整的屋子,是原来的模子,外面补上被风吹雨打出的斑驳痕迹,里面则是糊上了白腻子,再把原来破败的窗子换上结实牢靠的新的,整个屋子都显得亮堂了。
外面的围墙也是修高了一些,上面撒上碎玻璃,门实在是没钱换,用的还是原来的破门。
但就这样精打细算,还是把那五十块钱花得个精光,最后陆霜降口袋里只剩下了一块五毛钱,这让她迫切地感觉到了挣钱的重要性了。
而这时,村子里偏生闹出了一件大事,鱼塘里的鱼一夜之间开始翻肚皮,半个鱼塘都是白花花的鱼。
被分到割鱼草照顾鱼塘的那几家,有一个五十岁的老人害怕得跌进了鱼塘,大伙费了好大劲给把人捞出来,但却大病了一场,现在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可这鱼塘是公共鱼塘,也是要交公粮的。,这一个鱼塘一年能产上千斤的鱼,现在鱼塘里的鱼翻了白肚皮,泰半是要死的,现在怎么跟上面交差?
村支书简直是要气死了。
今年到底是什么年成?怎么接二连三地出事?
他连忙让杨技术员治鱼,争取把损失降到最低,但每天还是有鱼大片大片的死亡。
方珍珠也是去见过那盛况的,因为不确定鱼到底是是不是病死的,大家都不敢吃,死鱼都堆积在山沟里。
“阿霜啊,你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病吗?我看了那被分到照看鱼塘的几家,一个个急得饭都吃不上了,嘴上都急得长水泡了,成天只守在鱼塘边,就怕那些鱼全死了!到时候,他们可是担不起这重责的!”方珍珠也是经历的,自然晓得很是磨人,也是唏嘘不已。
陆霜降:“鱼翻肚皮,无非是三种可能,第一,缺氧;第二,有病;第三,水质不好,水受到污染等原因。这都得看情况来确定的!”
方珍珠听得不大明白,“阿霜,这次你张奶奶家也被卷进去了,她男人和儿子这个月被安排去照看鱼塘,就出了这么个大事。你说怎么那么倒霉?你,你能不能治好啊?上回你治猪,不是二话没说也给治好了吗?你要是能治,都是一个村子的人,你能帮就帮,不能帮就算了!”
“娘,你可以把我的话告诉给书记。他会知道怎么做的?至于我,你也看到了,杨技术员正针对我,我要是贸然去,到时候只会适得其反。”陆霜降淡淡道,“毕竟,他才是村子里的技术指导员,我也不好越俎代庖。”
就是去帮,也不是她巴巴地上去。
但她也知道方珍珠心善,张奶奶一家人也好,所以她才会把法子说出来。但能不能挽回损失,就看杨技术员怎么领会她的意思了。
“还有,那些翻了肚皮的鱼,也不代表它们立刻就死了。这已经是深秋了,马上要入冬了,气温低下,鱼对低温受不住也是一方面,把它们捞出来,放到活水里,提高温度,勤加饵料,另外帮助它们游动,保持血液畅通,不堵塞脑袋,引发昏迷,就还有一线机会。”陆霜降补充道。
方珍珠一字一句记下,就忙奔去找村支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