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母被他吼得浑身一个激灵,抬头刚要骂,见得晏承楼那张俊美的脸上毫无表情,那双黑黝黝的眼眸深不见底,里面遍布冷寒,晏母原本的胡搅蛮缠都给他生生瞪得歇了声儿,她不由打了个颤。
“就……就你不是非得让你小姑寻那个新安村的陆家姑娘结婚吗?我,我就给你下了小定啊!我这回可没克扣,我这给的可多了,我还额外给添了银镯子,还有钱……”
晏承楼直击要害,“她叫什么名字?”
“陆……陆……”
晏母眼珠子乱转,还没道出个所以然来,晏芳就冷笑了一声,“我刚才可听到了个什么娟,阿霜同志可说过了,她可没收礼。不用问了,姓陆,那就是那陆柳娟了。这回,陆家大房闹得那么大的事儿,脸都给丢尽了,大嫂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地对阿楼‘好’啊,就是备选个媳妇,还给选个那么‘好’的。你是怕阿楼被人耻笑得不够是吧?”
闻言,晏母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脖子一梗,“我那才是为了阿楼好!那陆霜降可不是个好东西,我上回可亲眼瞅见了,她跟下乡的知青不三不四的,看着就不是个好的。阿楼可是我的亲儿子,我怎么能让他娶个那么不安分的回来?我瞅着那陆柳娟就挺好的,又懂事又明理,虽然她妈不是个好东西,可她妈得跟她爹离婚了,她这也是被连累了,其实人是个顶好的姑娘。”
“难为你这么夸人了,那陆柳娟是个什么人,我们可比你清楚多了。”晏芳真的是听不下去了。“觊觎自己姐夫的姑娘,能好到哪儿去?”
晏承楼:“所以,你把聘礼送她家去了?”
晏母有心要说上两句,但对上晏承楼那双冰冷的眸子,她都有些喘不上气来。
她总觉得这个儿子这两年变了很多,变得更加的陌生了,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对她予取予求的了,那身板和那气势,都跟往日里不同了。
“送了什么?”
晏母眼神闪烁,晏承楼就把目光落在了一旁不敢吭声的晏父身上。
晏父惯来怕老婆,这会儿老婆被震慑了,再加上他也被晏承楼的气势给吓到了,再也不敢欺瞒,一五一十地全给说了出来。
“呵,阿楼交给我两百八十八块钱,还额外给了工业票肉票和一辆单车票,你们倒是好,全给吞了。你们身为爹娘,也做得出来?”晏芳一听,真的是气乐了。
这年头,结婚流行三转一响。但一般农村更兴自行车,更实用一些。而晏承楼看重陆霜降,特地淘来了张单车票当聘礼。加上手里有钱,所以给的聘礼规格是很高的。
结果倒好,全给晏母给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