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旗招展,士兵阵列,楼船法舰如浮山,鲁元立于高台之上,来自四方能人异士齐聚一堂。
其身后,漫山遍野,各宗各族修士联军,浩浩荡荡,宛若铺天盖地。
而另一方,稷山盟一方,皆着白衣金甲,盟主姜厉身着白衣,稳坐中军,三大宗宗主各自坐镇一方,其门下各族子弟,纷纷排出各方大阵,似分实聚,又整体化作一座更为巨大的大阵,虚虚实实,严阵以待!
“鲁元!”还未及两军交锋,已有一人排众而出,喝骂道,“你身为稷山盟东部分盟盟主,你鲁家世代荣受盟恩,今日却胆敢唆使四方各盟,行谋逆之事,如此大逆不道,不知日后可有颜面见你鲁家列祖列宗?”
鲁元只是定睛一瞧,竟是老熟人周盟使。
还未等鲁元开口,鲁之止当即冷哼一声:“妖魔乱世,人人得而诛之,尔等假托正道之名,行妖邪之事,倒行逆施,蛊惑苍生,早已天怒人怨!”
“父亲行事,乃是替天行道,尔等妖邪,欺骗无辜之人也就罢了,怎敢还来阵前狺狺狂吠,颠倒黑白?”
“诸位同道千里迢迢,自四方而来,汇集于此,讨伐稷山盟,你以为为何?难道天下人的眼睛都是瞎了么?”鲁之止肃声道,“今日,吾等便将稷山盟群邪之罪,昭示于众,也好叫世人知晓尔等所作所为!”
“尔等有胆敢听么?”
鲁之止的声音义正词严,掷地有声,虽然稷山盟阵中各高层冷目横眉,但一应底层将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有不少似有动摇之色。
毕竟还有不少人,认为此行乃是前来对付妖邪,但于阵前一见东部联盟众修士,士气高昂,纪律严明,包括鲁元在内的一应统帅正气凛然。
或许言语可以欺骗人,但这份气度,却是作不得假。
甚至对方还气势昂扬地要将稷山盟的罪行公诸于众?
阵前对峙,孰真孰假,一眼便知,若真是妖邪,怎敢有这份底气?
还未等众人疑惑,也还未等稷山盟一众高层有所答复,鲁之止已然高声开口。
“得道多助,而失道寡助。今稷山盟曲解道法,亵渎先圣,此为其罪之一!”
“竭力打压王家、薛家等诸般有道之士,而重用提拔溜须拍马、残暴不仁之人居于高位,各地修士深受其害,此为其罪之二!”
“以残暴手段镇压异己,草菅人命,罪孽滔天,此为其罪之三!”
“欺瞒天下人,颠倒黑白,若有异议者,轻则要挟,重则打杀,以堵天下人悠悠众口,此为其罪之四!”
……
“奢侈淫靡,利欲熏心,败坏道门纲纪,此为其罪之九!”
“只此九罪,已是古今未有,天怒人怨,罪不可赦!尔等之罪,天亦欲灭之!我等今日奉上天之命,讨伐稷山盟!尔等却还敢挑拨中部众修,违逆天意,与尔等同赴万劫不复之地!此十罪也!”
“似尔等这般十恶不赦之徒,也敢颠倒黑白,自称正道!?”鲁之止朗声道,“诸位修士且听我一言,我等讨伐稷山盟,乃是天命所归,人心所向!尔等若是不放下兵器,胆敢助此邪魔,无异于行人间至邪之事……”
话已至此,连整个稷山盟高层的脸色也猛地变了。
话还未说完,明虚当场提剑一斩,一道明晃晃的剑光,跨越山海,森然而至!
鲁之止却是不闪不避,只见他的身旁,鲁元冷哼一声,一道无形障壁立即生成,剑光击在其上,轰然炸响,鲁之止却是毫发无损!
“阁下还要堵吾等之口么?”鲁元当即朗声道,“若是此时投降,还可从轻发落!尔等若是不放下兵器,胆敢助此邪魔,无异于行人间至邪之事,此事,天地不容!”
鲁元的声音,声如雷霆,千里可闻。
此时此刻,稷山盟阵中修士,皆有些震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