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城皱了皱眉,脸上有点难看。
“丫头,爷爷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再怎么样,她聂无双也是在我聂家养大的,我能对她怎么样!”
“您这么激动做什么~”
聂安歌眼睑低垂,状似漫不经心,“爷爷可在她的身边安排了人?”
“是又如何!”
聂城不解,偏偏聂安歌现在的性子实在让人捉摸不透,更别说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了。
聂城止不住的叹了口气,爷孙俩直接瞪起了眼。
片刻,聂安歌一句“爷爷你洗脸了吗”,瞬间“击败”聂城。
“丫头,你到底知不知道,就凭聂无双对你下……暗害你这一件事,她便活不成。”
聂城言辞是自聂安歌醒来后,从未遇过的严厉。
从他身上散发的杀气,就连前世手染鲜血的聂安歌都止不住背后一凉。
幸得这股杀气并不是针对她而来。
聂安歌心里明白聂城对她的在意,更打心眼里感动于聂城为她所做的一切。
可她……
聂安歌狞眉。
聂城的身上拢聚着的灰褐色之气,正一点一点吞噬着他眉心的丝丝金光。
聂安歌初时无法猜测,但是,当聂城提到聂无双时,并流露出杀意的那个一刻,灰褐色的雾气又进了一步,缠绕着丝丝金光,越发强盛。
该死的,敖烈!
聂安歌低咒一声,也不知道这家伙要沉睡多久!
如果此刻它是清醒的,或许还可以为她提供解决办法。
“爷爷,聂无双必须活着!并且毫发无损的活着!”
“丫头你……”
聂城一甩手,当即真怒了。
“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自己自作孽,救她?绝无可能!”
“爷爷,我现在无法解释救她的原因,若您对聂无双遇害一事一无所知,就算聂无双死在我眼前,我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聂安歌紧绷着小脸,这番话说的聂城一头雾水,但好在脾气降下了几分。
他犹豫再三,还是打了一通电话出去……
“把人带回来!”
轻描淡写的五个字,却让聂安歌松了口气。
眼见着聂城身上的灰褐色雾气不在动作,她越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世间果然都是因果轮回。
如果将那护身金光当做功德,那灰褐色的雾气便是恶业。
当恶业完全吞噬功德……
最终会如何,聂安歌不敢想。
只要是威胁到聂城安全的人和事,她会第一时间将他们全部扼杀在摇篮里。
她觉不允许她在意的人受到一点伤害。
“满意了?”
聂城随手将手机扔在了一边,“你就是心软,真要聂无双死在你眼前,爷爷才不信你见死不救。”
“爷爷……”
为何她忽然说不出话了?
聂安歌心中一怔,她刚刚是想将敖烈的事告知些许与聂城,后来忽然无法开口,更别提再吐出第三个字。
“怎么,还要狡辩!就你憋上一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行了,只此一回,如果聂无双她还敢冒犯你……”
聂城欲言又止,浑浊的双目里寒光乍泄。
见聂安歌抿着唇,没再多言,只乖巧的点了点头,他这脾气瞬间散去,没好气道:
“折腾一晚,看看你的脸色,还不快点上楼休息!”
“遵命!爷爷。”
聂安歌回了房间,补充了些水,一觉睡到天昏地暗。
时间:17:39分,屋外凉风起。
相比较傍晚勾起的寒意,聂家老宅里直接结起了冰霜。
“外公……你要为我做主啊!”
“外公您要是不为我做主,我就去陈家,秦家,还有方家,就算这些人他们不能帮我做主,我也要将聂安歌的丑事弄得人尽皆知!”
聂无双凄厉的哭喊着,精致的妆容不在,红肿的脸颊面目全非不说,身上的衣服也是破乱不堪。
“我被聂安歌害了,险些失了清白,外公你当真要坐视不理吗?”
面对聂无双尖锐的质问,聂城从头至尾,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无双,你说是安歌害的你是吗!”
“对,如果不是她在我喝的水里放了东西,又怎么会在离开锦鸿的时候,笃定我会出事!”
要不是聂安歌的药性没有发作,现在她已经身败名裂!
聂家也不会再有她的容身之地。
聂无双眼中泛着狰狞。
美梦一夕破碎,都是因为她——聂安歌!
聂无双每次回忆起走出锦鸿,与杨清涵碰面后发生的事,她对聂安歌的恨便多一分。
明明这一切都该是聂安歌受的,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受辱,而她却毫发无损!如果不是聂安歌,她根本不会和杨清涵那个疯子再次合作。
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还在杨清涵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