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邪正郁闷无助,宁国殿的门忽然开了一条缝。两个黑衣人迅速从门缝里跑了进来,行至铁笼前,悄声行礼道:“殿下!青羽、翼枫救驾来迟!”
乌邪站了起来,低声道:“你们怎么来了?本王没让你们来!速速离开,免得被抓!”
青羽道:“殿下放心,穹云和望烟在殿外接应,咱们都不会有事的。”
乌邪指向龙椅:“你们快去看看,那龙椅左侧的机括,如何才能开启。”
青羽和翼枫不能点灯,怕引来宋宫侍卫,于是只能在黑暗中摸索那玄铁天笼的机括究竟在何处。
两人从未接触过机关暗器,只觉无从下手,正一筹莫展时,大殿的门又开了。两人连忙躲入龙椅后,打算静闻其变,却听一女子的声音,很是熟悉:“蜀王殿下,恕儿这就放你离开。”
青羽和翼枫听是恕儿,心下一宽,却仍不做声。毕竟传闻中,恕儿已是宋王的人,不可不防。
蜀王声音很低,却怒火中烧:“小荡妇,你还敢来送死?你已不是第一次背弃你的夫君!大侄子究竟如何对不起你了?他尸骨未寒,你却又爬上了龟儿子小宋王的卧榻!你怎能如此不知羞耻?大侄子娶了你这样的红颜祸水,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你赶紧从我眼前消失,不然我还没杀小宋王,已经先杀了你!”
恕儿平静道:“蜀王殿下,我如果没有跟着宋王回玉都,今日又有谁能救得了你?宋王昨日没有杀你,已经顶了整个宋国的非议。他是一国之君,时间有限,耐心也有限,不可能一直将他自己放在危险之中。他昨日能立刻放了你,今日却将你关了一天还未有所动作,这就证明他心里已经动摇。君心难测,谁又能保证他明日一早不会听那些朝臣的话,把你一刀砍了呢?你憋屈地死在铁笼里,到底值不值呢?”
蜀王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青羽和翼枫立刻从龙椅后走了出来,上前对恕儿行礼道:“主公!”
恕儿亦对二人回礼:“青羽大哥,翼枫大哥,许久不见!”
翼枫问道:“主公知道如何才能让这铁笼升起来吗?”
恕儿说:“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试一试。”
三人走回龙椅处,恕儿在黑暗中将龙椅左侧摸了个遍,找到了机括所在,旋动之时,只觉手感熟悉,与璇玑孤岛周王古墓里的一个机括极为相似。
恕儿按照诸葛从容当年在古墓里教她的开启手法,将耳朵附在龙椅上,一边聆听,一边继续旋动机括,直到旋转时的声音微变,立刻停了下来,大力将那旋钮往里一按,那玄铁天笼便慢慢升了起来。
蜀王气冲冲地离开了宁国殿,青羽和翼枫亦紧随其后。青羽和翼枫头也未回地齐声说道:“主公保重!”
转眼间,空荡荡的大殿里,便只剩下恕儿一人。
她轻轻抚了抚小腹,心想:“即使所有人都疑我、恨我、唾骂我……从容、义父,我只愿你们能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