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分别时，三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也就是说唐家是有问题的咯，但现在唐宵是精神失常了，跟疯了差不多，难道要以自己女儿做代价吗？」

牧远留下了这样的疑问。

方泽通和梁晓都无法作答。

「只是说唐家有问题，并非一定是唐家的人有问题，也有可能……」方泽通顿了顿，啧了一声，「我被耍了，我们能想到这一点，他们怎么可能会想不到呢？」

之后便没有继续交谈下去，他们之间联手的第一次行动，因为无法预计的意外发生，宣告了失败。

……

「嗯……确实很意外。」

酒店内，穿着常服的南琪露出纠结的表情：「我也有所耳闻，唐家千金目前的情况……似乎很不乐观。」

梁晓没有说话，看了一眼身后坐在飘窗上的海拉，沉‎‏‎‎‏ ‎ ‎‎‏ ‏‎‎默良久之后说道：「我得考虑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你想通了？」南琪的眸子一亮。

「不……我并没有打算回联会。」梁晓摇了摇头，看着面前有些疑惑的南琪，长叹一口气。

「我就跟你说实话吧，南琪，我回不了联会，因为我正在被通缉着。」

水盈盈的眼眸圆睁着，南琪感到自己似乎听错了什么，半晌后才问道：「为什么？」

「联会对我的身体，我的圣痕很感兴趣，所以在英国那次之后，便打算研究我。」梁晓扬起嘴角，淡淡笑了笑，「可惜，我从地下试验室逃了出来，还把那儿搞得一团糟，唉……从日本到这里，协会的专员，还有那个什么世界枝的人，都把我找了一遍，我现在回不去啊。」

「荒谬！」

南琪双手握拳，猛地一下砸在桌子上：「怎么能这样，你明明是击败阿普苏的功臣，他们怎么能……」

「有什么好奇怪的，人类不就这样嘛。」

背对着两人，海拉趴在窗子上：「才不管你是非功过，只看你有没有用，有用的话还要考虑把你怎么用，功劳？那是什么，能吃吗？」

南琪怔怔地看着口气与平常大不相同的「小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转过身来，海拉从床上一步步走过来，一下子扑到梁晓背上，两节玉藕般的胳膊环着梁晓的脖子，探出脑袋来看着南琪，一脸坏笑：「总之，你们就别打晓晓的主意了，现在，他是我冥界女神，海拉的人！」

短短的一句话，南琪只觉得心头犹如重锤撼动，她的瞳孔震颤着望向梁晓，似乎想要询问他事情的真相。

然而梁晓无动于衷，默默地迎上南琪的

目光，亦是在告知。

这并非谎言。

下意识的，南琪站起了身子后退两步，她的眼神中有着戒备之意流露而出，然而更多的，是矛盾与困惑。

「梁晓，真的？」

再一次地询问，梁晓没有看向南琪，平静说道：「就是这样，所以，我不能回联会，但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是你们的威胁。」

「至少，目前不是。」

「人类，你们会恐惧我也正常，哪个人不会恐惧死亡呢？不过，自然是有例外得啦。」从梁晓的肩膀上伸出双手，海拉抓住梁晓的脸颊，让梁晓的头抬起来，「锵~就是他啦，这可是我给予的唯一特权，永远不会再有第二份了哦，所以……」

「你最好也敬畏死亡。」

南琪咬着嘴唇，她能够感受到周围神性的流动，眼前这个小小的女孩，她那磅礴如海‎‏‎‎‏ ‎ ‎‎‏ ‏‎‎的灵力扩散而开，让南琪觉得自己就像是暴风雨之中的独木舟，只需要一个浪

头，仅能让她于此消亡。

「我……原本就打算这几天回程的，申城我待得够久了，往年也不会待这么多天。」南琪说着，她的目光依旧没有从梁晓身上移开。

「梁晓，真的……」咬了咬牙，她依旧壮着胆子开口，「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我不清楚，这不正在观察么。」梁晓耸了耸肩，「但对我来说意义都不是很大，我没有太多的东西留在人类的世界了。」

看着梁晓的样子，南琪神色一黯，她没有再说什么，转过身打开了房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