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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一涵松了口气,也是天大的巧合,刚好安宇回来处理了离职的后续问题,一涵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去高铁站的出租车上。
没过十分钟,一涵就听到了敲门声,一开门,果然是安宇,只见他手里拿着棉服和包,额头上沁满了汗珠,二话不说冲了进来。
扔掉衣服和包后,赶紧去看南遥,他用手试了试对方的额头,滚烫无比,又拿过她的手,这时候已经顾不上君子小人什么的了,回头对一涵说道:“你去穿外套,去医院吧。”
听到这话,一涵迅速冲进卧室里拿了件长款羽绒服套上,来不及换衣服,里面还穿着睡衣,就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塞进口袋。
这时,安宇已经穿好外套并抱起了南遥,两人急匆匆地赶去地下停车库。
“安宇,你在后面照顾好遥遥,我来开车。”
话还没说完,一涵就给安宇打开了后面的门,然后自己直接去了主驾驶。安宇顾不上推辞,小心翼翼地将南遥抱进车里放好,关好车门后从另一边上来了。
他扶起南遥,让她躺到自己的肩膀上,不停地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南遥,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你一定会没事的。”
迷迷糊糊的南遥此时只知道自己好像抱住了一个棉花糖,暖暖的,还超级软,车启动经过下面减速带的时候带来的冲劲让南遥误认为抱着的棉花糖要走了,她赶紧伸出双手,死死地抱住对方,呢喃道:“不要走。”
安宇看着环抱住他腰的南遥,一时间手无足错,不知该如何安放自己的手,后来咬咬牙,心一狠,拿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勇气,紧紧地搂住南遥,让她贴在自己温热的胸膛上。
到了医院后,一涵过来帮忙,却发现南遥正紧紧地抱住了安宇,她笑了笑,将南遥扶好,安宇下车后过来将南遥抱了起来。
病房里,南遥安静地睡着,安宇示意一涵出来一趟。
“不要告诉她我今天来过。”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涵先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安宇抿起嘴浅浅地笑了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涵拉住了他,“安宇,听我一句,千万不要放弃南遥。”
对方听后一脸郁闷地看向她,一涵自知自己说这话很奇怪,但是原谅她,她现在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告诉对方自己为何要说这样的话,但是她很笃定,这句话她必须要说。
一涵松开了手,安宇看着他,点点头。
“再去看一眼再走吧,已经迟了,不在乎这一点时间,你先进去陪她,我去把费用结算一下。”
说完一涵拍了拍安宇的肩膀,笑着转身离开了。
去结算费用的路上,一涵心情特别愉悦,她就知道自己做的决定没有错,什么狗屁易俊,见鬼去吧,从那天生日会结束,一涵就打定主意,她要帮安宇。
南遥的幸福不在易俊那,她知道自己不该干涉别人的感情生活,但是这一点她做的并不过分,就算以后易俊质问起来,自己也好找理由,她并没有易俊的联系方式不是吗?
有了借口后一涵完全松下了一口气,其实她早就发现南遥经常在晚上躲在房间里哭了,但是她从来都没有说破。很多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决定对不对,但是南遥的眼泪告诉她,无论如何都要帮她摆脱渣男。
虽然看到安宇还是会让她想起来安清修,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她并不想耿耿于怀,真的,她现在深刻体会到时间真的是一个奇妙的东西,虽然它带不走扎根在心底深处的伤痛,但是它却可以抚平伤口。
很多时候,她也好想开口问安宇,问他安清修过得好吗?但是每次都是话到嘴边就咽回去了,她没有遗忘,只是将那段记忆暂时封存起来了而已。
安清修,那个男人就算把她伤到体无完肤,骨头都碎成渣,她也还是放不下,谁说“恨”能代表不爱了呢,就是因为爱的太深了,“恨”才变得更加的顽固。那一句“算了”一涵始终都无法说出口,因为她从来都不想算了,她知道,她终究会回到上海去,终究会再次面对安清修。
望着一涵离开的背影,安宇心里面五味陈杂,他不敢打扰了对方现在清静的生活,想到父亲的交代,他也只能咽回肚子里去。
重新回到病房的门口,安宇的手已经放到了门把上,但他还是没有勇气转动,他就透过那块小玻璃静静地张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南遥。
心里面百感交集,那个人,让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此时近在眼前,但他却不能上前去拥抱对方,仿佛两人之间隔了千山万水。
他所有的思念全放在了眼神里,柔和又夹杂着悲伤的目光此时正灼灼地盯着南遥,而当事人此时却睡得很熟,熟到她完全感受不到这样一束炽热的光芒。
不一会儿,安宇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润润的,他用手摸了一下,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竟哭了。他想了想,当初锦瑟死的时候他都没哭,而现在,竟泪流满面。
转过头慌忙擦眼泪的时候正好被一涵看到了,她忍不住打趣道:“你哭什么,不就高烧了嘛。”
安宇手忙脚乱地赶紧抹干净脸上的泪渍。
“给你机会你不要,可别怪我,明天再走不行吗?”一涵双手插进口袋里,头朝着门里面张望了一眼问道。
“就今晚走吧,明天还有事,帮我好好照顾她。”
说完安宇把包一背,转身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