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弟子有事禀告。”
当帝女凤从孤悬峰回来,就看见楚梁一脸严肃地待在阁楼大堂等自己。
她顿时露出兴奋的神情,“怎么?你又挨打了?”
“……”就算是我挨打了,师尊你也不用这么高兴吧,楚梁不由得腹诽一阵。
整得跟幸灾乐祸似的。
当然,他也理解帝女凤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前几次自己被人欺负的经历,已经让她产生了徒弟“挨打”等于“创收”这个概念。
她打了几十年的人,一直赔钱了。也是最近才发现,原来还能一边打人一边赚钱。而这一切,都多亏了楚梁的出现。
对不起,这次弟子没被欺负,令师尊失望了……
“是冥王宗的拘魂令内又传来消息,南路接引召集麾下,要在七日之内聚齐在镇南域山外,似乎有所图谋。”楚梁道。
“嗯?”帝女凤眉头一皱,“南路接引?只是条杂鱼啊……”
听着她不屑的语气,楚梁一脸无辜,师尊您眼中的杂鱼,可随手就能弄死弟子我啊。
于是他又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弟子认为,冥王宗尤其是紫金侯,如今正在蛰伏偃旗息鼓之际。而他手下的南路接引此时大张旗鼓,顶风召集人手进入镇南域山,肯定是有很重要的目标。如果我们能将这些冥王宗所部加上他们的目标一起斩获,也算得上是一场大功劳了吧……”
“而且如果能擒住南路接引,也未必没有可能问出紫金侯的位置。”楚梁又补充道。
“嗯……”帝女凤沉吟着点点头,她自然也明白弟子的处境。
楚梁混入拘魂使中,一旦出手肯定就会暴露,所以卧底的机会基本只有一次。如果不去参加行动肯定也会引起怀疑,也只能提前收网了。
“打不着大王八,弄两只小虾米也行吧。”帝女凤一歪脑袋,无奈地说道。
说罢,她突然又一扬眉,“咦?反正那个拘魂令现在谁用都行。干脆就我混进去卧底好了,也省的你以身犯险。”
听闻她如此说,楚梁还是略微有些感动的,起码师尊是为自己的安全在考虑。但是,想一想帝女凤伪装成魔教小喽啰的样子……
那拘魂使身为行动最底层,说不定要被随意呼喝使唤,到时候稍微有人凶一凶帝女凤,恐怕她就一拳给人打死了,打草惊蛇几乎是必然的,更别提什么收网。
“还是别了吧,想当卧底得有……”楚梁几乎脱口而出,想当卧底得有脑子。
“什么?”帝女凤一瞪眼,似乎对这句话极为敏感。
还好楚梁的话到嘴边又被理智拉了回来,转而道:“得有伪装的能力,而师尊您的光芒就像黑暗中的萤火虫,那么鲜明、那么出众,一看就和那些魔教中人格格不入,又怎么能混入其中呢?”
“说得也有道理,嘿嘿。”帝女凤听得嘴角上扬,笑道:“那我就随你到镇南域山的外围,你带好行随符,方便我确定你的位置。一旦出现意外,赶紧捏碎行随玉符,我就立刻去救你!”
“如此甚好。”楚梁颔首道。
“另外……”帝女凤眸光一转,望向远处,道:“那把无尘剑你可一定要收好,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丢失了。”
“这是自然,师尊所赐宝剑,弟子绝对小心呵护。”楚梁回道,但又有些纳闷帝女凤为什么突然会这么说。
想了想,他还是觉得帝女凤不大对劲,于是问道:“此剑可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帝女凤突然就吟了两句诗。
“霄顶神光分九彩,云上天门次第开。”她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又好像是在跟谁说话,但一定不是对楚梁,“我如果没猜错的话,钥匙就是这个,对不对?”
“蛤?”楚梁看出她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中,只能表示出自己的诧异。
什么时候连师尊都会打机锋了,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
从小阁楼出回来,楚梁来到山坡前,取出了那把无尘剑。
从饕餮城回来以后,他从来不敢人前显露此剑。只有在夜深人静之际,才敢从储物法器中取出,怀着雀跃与珍惜的心情小心翼翼抚摸、擦拭……就像是在地窖里锁着一堆金银的地主老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