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和安回到正院,刘富春正候在这里。今天上午他让人回来禀报和安郡主,国公爷乘马车带着那个女人出门了。
和安让他们不要打草惊蛇,继续跟着。
刘富春小声禀报了几句,和安气得脸煞白。
刘春富大气不敢出,躬着身,不停地擦着前额流下的汗。唐嬷嬷无声地流着泪,时尔用帕子擦擦。
许久,和安又问道,“他们七拐八拐就把你们甩掉了?”
刘春富腰哈得更低,说道,“是,奴才眼拙。我们找了许久,也没找到,那个女人也没有回家。”
她看了一眼刘春富,稳了稳神,脸色平静下来后说道,“你回去吧。你和那几个办事的人辛苦了,这些银子给他们打酒吃。再跟他们说清楚,若外面有一点风传,他们和他们的家人都得不了好。”
刘春富点头道,“是。”接过唐嬷嬷递来的荷包,退了下去。
他一走,和安的眼泪就流了出来,咬牙道,“他骗我有公务在身,却原来去会女人,还带着她不知去了哪里寻乐子。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唐嬷嬷流着泪轻声劝道,“郡主莫难过,那种女人就是个玩意儿。您千万不要跟国公爷闹腾,不要把男人的心推远了。”顿了顿,又道,“要不,在府里给国公爷找个通房?把他的心笼在家里,总好过他出去找。外面的女人心凶,不好把握。”
和安的眼神凌厉起来,捏帕子的手都在抖,摇头说道,“我宁可把他的心推远,也不会给他找玩意儿。”又自言自语道,“也不会把那些脏的臭的东西弄回府恶心我……”
第二天一早,郡主生病的消息就传开了。
是风寒,夜里的病。
邱璃和叶岚在卧房门口侍疾。一个是孕妇,一个是孩子,没让她们进屋,怕过病气。
丫头把药端来了,邱璃接过,再递给屋里近身服侍的大丫头或婆子。
丫头把饭端来了,叶岚接过,再递给屋里服侍的人。
叶岚眼泪汪汪的,邱璃小声劝解了几句。
她们在这里站了半个时辰,和安就让她们回去了,她心疼闺女和未出世的孙子。
叶岚难过,邱璃就把她带去随院。今天熊样在家,让熊样陪小姑娘玩。熊样虽然长得有个性,若不惹着它,脾气比当当和黑子温和,许多孩子都喜欢跟它玩。
邱璃咬咬牙,又把那支还没捂热乎的老参孝敬给了和安。她本来想等到老太太的生辰孝敬老太太,但和安正好生病,全家人又都知道她得了老参,也只得送出去。
这天晚上叶风回来了,叶国公依然没有回来。
他一回府就听说和安病了,直接去了正院。
丫头把他堵在了卧房外面,等到和安化完妆梳完头才让他进屋。
这就是他老娘的精致。其实,他更喜欢邱璃的作风,好的坏的都展现在他面前,真实得多。
他知道,老娘不是生病了,而是气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