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没头酒吧为什么叫没头酒吧,每次问起名字的由来酒吧老板也是一副神秘的模样,不过反正外城区的人们也没空追究这种小事,来到这里的都是失意伤心的人,成天脑子浸泡在酒精之中,每次新来客对这座酒吧名字的好奇也就不了了之,不是成为这群烂酒鬼之中的一个,就是消失不见。
就像这座酒吧的名字一样,没头没尾的。
由于还是清晨,现在的没头酒吧还没多少人,不算是拥挤,只有几个烂醉如泥,直接在地上睡到天亮的烂酒鬼。
在摇晃着的昏暗油灯照耀之下,衣衫破烂而邋遢的酒鬼们正半趴在桌子上睡觉,混浊的酒液倾洒在桌子上,和他们油腻蓬乱的头发混在了一起,但他们仍然浑不在意。
外城区的酒吧最不缺这种人。
看到这脏乱的一幕,老板也没有去赶走他们,只是又微微的摇了摇头。
来到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要死的人,多是被这个世道折磨疯了放弃了希望的可怜人,来到这里的目的便是为了在自杀前最后的放纵一下自己。
这个世道已经让人变得够可怜了,可怜人和可怜人之间就不要再互相伤害对方了。
多一些怜悯偶尔退让一下并非是坏事,他的信仰是这么教导他的。
想到这一点,酒吧老板又在胸口画了个十字,颂了句神名,然后继续擦拭着他那个永远擦不干净的锈镜子。
“tmd,这群狗屎家伙……”不知道是哪个烂酒鬼又在梦中嘟囔咒骂了一句,酒吧老板听到了不禁也露出一缕感慨的笑容,跟着也轻声重复了一句:“是啊,这个狗屎的世道,这群狗屎的家伙。”
摇了摇头,他还是继续擦着他的那个永远擦不完的镜子,纵使知道擦不掉,他还是继续擦着。
并非是喜欢去擦,而是总得找些事情去做。
至于是什么,他无所谓,只要不是坏事情就行了。
几分钟之后,小道格斯推开了这间酒吧大门。
浓厚到让普通人生厌的劣质酒精味道从门后传来,还混着不少的臭味,几乎像是要赶着人离开,但小道格斯脸上并没有露出异样,无比轻车熟路的越过了还在昏睡的一个个烂酒鬼,直直的向着酒吧吧台上的老板走去。
他是这里为数不多的常客,酒吧老板也算是他父亲的一个不算很熟的朋友,在他父母死后也是关照过他不少次,由于这里虽然有些脏乱,但一般很安静的氛围,小道格斯倒是也经常到这里来喝酒,顺便关照一下老板,给对方当个一段时间的免费酒保。
老板一人兼职着这里的酒保、清洁工、侍者、保安多个职位,也算是不容易,虽然曾经在卫国战争期间参过军身体还算是强健,但年纪多少也还是在逐年增大,这些年下来,身体上的一些老毛病也开始犯了。
虽然出身在外城区,但由于年纪的关系小道格斯的心中却多少还是存在着一些知恩图报的性格的,在对于熟人亲人面前,他无疑算是一个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