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心有鸿鹄,有的人志在苍穹,心心念念着为国为民,亦或为利。
而有的人则一开始就选择了安居一偶,就如同这几个小城青年,任凭它风云已经变色,只要冰雹还没砸到他们头上,那么就还是该吃吃,该喝喝。
“咱们走吧!”
吃的差不多了,掏出三十两银子放在桌上,花雾擦了擦嘴角起身欲离开,蓉儿也赶紧跟上。
时间还早,卫殊刚吃饱肚子也不急着回去,索性再四处转悠一下消消食,出了明东楼后左拐有一条街上卖的都是一些稀奇玩意儿。
如迷你版的木牛流马,用竹子做的会飞的斑鸠等等,这些都是她以前只在古书上看到有提过寥寥几笔的记载,没想到竟真有这样的工艺。
传闻墨家机关木石走路,青铜开口可问公输,古人的智慧果然还是不能小谑。
只可惜这些都是缩小版,只有玩物的价值,否则的话...或许是个商机。
“公子,您要买这些玩偶吗?”蓉儿眨巴着一双大眼问道。
卫殊摇了摇头,“本公子都多大了,还玩这些,走吧。”
身后的摊主看着离开的两人,轻声嘀咕道,”不买你们看什么看!”
“咦,那边怎么那么多人?”
卫殊突然发现前面不远处一个池塘边聚满了人,男女老少都有。
“这是在举行什么活动吗?”
说着就想上前去瞧一瞧,倒不是她真的就有一颗爱好八卦的心,而是初来乍到,虽然承袭了原主的记忆,但原来的卫殊毕竟只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闺中少女,对外头的事也是知之甚少。
所以她现在需要了解以及融入到这个时代来,也是为了以后走出闺房做准备。
毕竟她可不想终其一生都如同一只笼中鸟般老死在那一方矮小的后院。
“走,咱们去瞧瞧。”
池塘的周围已经被堵得人山人海,并且还看到了之前从明东楼前路过的那一队人。
卫殊记得他们穿的衣裳,都是黑色的,而当时他们抬着那个盖有黑纱的笼子也摆放在一旁。
这时一位看上去有六七十岁年纪的垂垂老者站了出来,清了清嗓子道,“陈氏宗族,家门不幸,已故族人陈海之遗孀柳氏不守妇道,折损贞洁牌坊,故今日,老朽以族长的身份惩处柳氏入塘!
老者话音刚落,周围的人便都是开始拍手称好。
“好,淹死这个婬妇!”
“对,立惩婬妇!”
众人光是嘴上骂似乎还嫌不够,还有些三姑六婆的甚至拿起手里的臭鸡蛋和烂菜叶子往那笼子上扔去。
卫殊看的一脸问号,只好问蓉儿,“他们这是要干嘛呀?”
蓉儿也是自幼就被卖到了卫府,她也对外面这些事不是很清楚,这时她们身边一个大妈开口了。
“嘿,小子你年纪小不知道吧,那笼子里面呀是陈家宗族里一个寡妇,丈夫死了好几年,族人都给她立好贞洁牌坊了,可她倒好,竟然跟男子私会,对亡夫不忠,现在族人要将她活活沉塘,简直活该!”
卫殊见那大妈说完还目光恨恨的瞪了眼那笼子里的女人,就如同跟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是了,她想起来一些以前听奶奶讲过的故事,古代女子在丈夫死后若是立了贞洁牌坊,则终生不可嫁人,否则就会被族人沉塘。
可是她也听历史老师讲过,在那个封建吃人的时代,所谓贞节牌坊不过是男权社会为了制约女人的一种手段。
为了光明正大的实行,还为其美曰其名,“美德。”
于是,便有无数可怜的女人被家人、族人强行立了贞节牌坊,孤独终老,何其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