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龙潭道:“我与朱兄一起来的。朱兄给了一两银子。”
王丰点了点头,两人既然是一伙的,那么朱义随了喜,孟龙潭自然就不必给了。
不过这朱义倒的确是大方啊,躲一场雨就付了一两银子,想来是家中有矿。
三人闲叙了一阵,见雨迟迟不停,都有些无聊,于是开始各自打量殿中的布置。殿中心的塑像却不是常见的佛祖菩萨,奇怪的是塑像的须发虽然剃了,但却戴着整起的帽子,穿着如同裙子一样的纳袍,指爪绕在腰间,看起来极为奇怪。
这是高僧宝志的塑像,王丰并不认识,看了几眼便转而去看四周墙壁,这才发现墙壁上居然画满了壁画。走近细看,画像十分精妙,人物栩栩如生。东壁画得是散花天女,一个个妖娆多姿。西壁则画的是护法神将,一个个恶形恶状。
正看之时,寺庙中的老和尚已经跌坐在塑像前面开始敲击木鱼,低声诵经。那一声声的木鱼声仿佛敲击在人的心间,让人渐渐沉迷。
就在王丰双眼渐渐迷茫之时,忽然识海中的本命灵镜一阵抖动,王丰受此一激,顿时清醒过来,知道着了道,当即转头看向老和尚。
那老和尚见王丰居然不受迷惑,也自吃了一惊,手中木鱼敲击之声不停,微笑着对王丰道:“原来施主有此慧根,想是与我佛有缘!”
王丰转头看向旁边的朱义和孟龙潭,见孟龙潭眼中露出迷茫之色,在殿中昏头昏脑地来回走动,似乎在找寻什么。而朱义则站在东壁壁画前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壁画上一个拈花微笑的垂髫少女,似乎陷入了幻境之中。
王丰当即对老和尚冷笑道:“原来是个以法术惑人的妖僧!既然犯到我的头上,饶你不得。”说着,“呛”地一声从腰间抽出宝剑,就要往老和尚砍去。
那老和尚大惊,急忙道:“施主且慢,贫僧并无坏心,不过是借幻境点化世人而已。有慧根者自可如施主这般不受幻境迷惑,即便一时受惑也可及时醒转,进而彻悟我佛妙谛。有福缘者即便受了迷惑也无碍,不过是幻由心生,求财得财,求名得名,求色得色而已,若能顿悟浮生若梦,色即是空的道理,自此虔心皈依我佛,岂非妙事?而若是愚鲁之辈,也不过双目茫茫,浑浑噩噩片刻而已,并无妨碍。”
王丰看了看朱义,再看看孟龙潭,见二人的确都没有大碍,这才慢慢放松下来,指了指朱义道:“他就是你说的有福缘之人吧?看他的样子,莫非是求色得色,在幻境中找到了仙女?”
老和尚微笑不语。王丰又指了指在殿中昏头昏脑地转悠着的孟龙潭,道:“他应该就是你口中的愚鲁之辈了吧?”
老和尚依旧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指了指王丰道:“施主则是慧根深厚者!贫僧游历四方,从未见过如施主这般能不受幻境所惑者。想来施主必是佛子转世,方能有此根性。若能皈依我佛,修持佛法,他日必能得成正果。”
王丰笑道:“我竟不知自己居然还有佛性!你想要渡化我,仅凭这点幻术可不行。”
老和尚宣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施主,佛门广大,自有无穷法力。施主若是皈依,贫僧这里自有上乘佛法传下。”
王丰道:“你先拿来看看。”
老和尚皱了皱眉,道:“既如此,施主请再试试我这梵心咒!”话音一落,老和尚的木鱼之声陡然疾如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