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丰接过,检查无误之后,这才取出天蛇星眸对着地上的国师门人晃了一晃,一道红光射出,那人的元神顿时回归肉身,很快苏醒了过来。
王丰这才让开了道路,对普渡国师道:“山不转水转,普渡国师,我们后会有期。”
普渡国师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这才率众再次离去。
王丰则转身对惠初方丈示意了一下,这才领着畲姬往崂山赶去。
回到崂山,将王父的一魂一魄送回体内,就见王父恍惚了一下,随后眼睛变得清明了起来,左右看了看,问王丰道:“丰儿,这是哪里?我怎么到了这里?”
王丰将这段时间的事情说了一遍,就听王父叹道:“原来如此!我一向都知道朝中凶险,却不料竟凶险至此。唉,永平皇帝即位以来,励精图治,任用贤臣良将,四十年间,北逐大漠,南平百蛮,西越流沙,东平海寇,百姓安居乐业三十余年,本可称的上是史上难得的盛世。可惜最后这几年追逐长生不老,却将朝廷元气尽数耗尽,如今驾崩,却要留下身后骂名了。”
王丰沉默片刻,道:“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也无能为力。爹,看过了朝中这惊心动魄的政变,你这当官的心也该冷一冷了吧。咱们干脆就辞了官职,回乡养老,从此幽游林下,含饴弄孙,岂不爽快?”
王父沉吟片刻,道:“我也有此意!只是不知朝中情况如何,君父驾崩,我身为臣子,总得去拜祭一场。等先帝出殡之后,为父便立即向新君递交辞呈。”
王丰闻言,心下大松了口气,道:“既然如此,我们先回京城。只等先帝出殡,便辞官归隐。到时候先去天台山接了娘,我们一家人便从此开开心心地在一起。”
旁边小翠也来拜了王父,随后迟疑道:“我刚刚算了一卦,此去京城并无挂碍。不过想要辞官,恐怕还有些波折。”
丰笑道:“只要主意拿定了,还怕什么波折?莫非朝廷还强行留人么?就算强行留人,到时候我们直接挂印而去,朝廷又能拿我们怎么样?”
小翠闻言点了点头,道:“既如此,你们便去京城吧。我还要潜修,就不陪爹和夫君一起去了。”
于是众人分别,王丰带着王父,驾剑遁回到京城,当日打听朝中情况。得知太子已经登基,四皇子被赐毒酒自尽,蔡相公一党近百名官吏被罢官免职,永不叙用。
同时,有鉴于朝官近半被普渡国师摄去了魂魄,目前尚未追回。新君又雷厉风行地处置了蔡相公一党,因此朝中官吏空缺者极多。新君火线提拔了自己的东宫属吏,并大举召回近些年来被蔡相公一党打压的新党官吏,尽皆任命了要职。
最关键的是,鉴于朝中人心惶惶,地方也多不平静,为了第一时间稳定朝局,新君已经于日前下诏,重新启用赋闲在家的张老相公为丞相。这表明新君是准备要继续施行新政了。
王父闻听之后,面上大为激动。王丰见状,忍不住道:“爹,我们已经说好辞官归隐的。”
王父闻言,怔了一下,这才道:“丰儿,为父并没有忘记。”
当下王父写了表文,穿戴整齐,又催促王丰:“丰儿,你乃是伯爵,又有云麾将军的官阶在身,先帝驾崩,新君登基,按理你也该去祭拜和朝贺的。怎么还不穿上官服?”
王丰笑道:“我就不去了吧!先帝年轻时候励精图治的情况我没有看到,接触到的都是他昏聩的一面。如此帝王,哪当得起我的祭拜?至于新君么,呵呵,爹忘了,你的一魂一魄可是被他手下摄走的,可见他也不是什么善茬。再说我们很快就要辞官,这个新君不拜也罢!”
王父见说不动王丰,只得叹了口气,自己上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