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虽然知道徐鸿儒支撑不了多久,王丰却依然想要速战速决。
道理很简单,如今下大乱,形势风云变幻,不准下一刻就会冒出一件惊动地的大事来,让你措手不及。
因此,王丰不愿意与徐鸿儒耗的太久。
只是徐鸿儒这边倚仗山险,潜藏不出,王丰一时却也实在无计可施。与众将商议了许久,仍旧拿不出一个有效的方法,王丰只得按捺心,继续等待。
如此过了十数,有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传来,南阳那边有一个名叫高晟的豪强,聚众万余人,攻陷宛城,杀戮府县官吏,数之内,四方投奔者数以万计。
宛城乃是荆北重镇,南阳平原的中心,十分富庶,又正当大道,南下可攻击襄阳,威胁荆州腹地,北上可攻击开封,威胁京城洛阳,乃是十足的要地,一旦丢失,朝廷对荆州的掌控力瞬间将会下降到一个冰点。
而且若不能夺回宛城,一旦叛军站稳了脚跟,他们还很有可能北进中原,直接威胁洛阳的安全。
然而,王丰却对朝廷能否夺回洛阳并不抱希望。原因很简单,那位高晟乃是摩尼教推出的新一任原子,是摩尼教认为能够夺取下的人。
他背后有摩尼教的高手助阵。朝廷若是还稳定富庶的话,凭借威力巨大的弩阵和装备着血炼神兵的精锐兵马,或许还能击溃摩尼教的高手,但现在的朝廷已经是风雨飘摇,眼看着河北被王则占据,河南有九山王作乱,扬州先有杭王,后有徐鸿儒,陇右那边也叛乱不休,朝廷已经是府库空虚,军械短缺,精锐连丧,完完全全左支右拙,渐渐难以招架了。
朝廷不可能还有这个实力,能够扑灭摩尼教的叛军。
当然,对于王丰来,虽然也对叛军祸乱南阳之地感到恼火,却也同时暗暗松了口气。毕竟摩尼教最终没有再次选在扬州府作乱,这对将扬州府当做自己后一处重要据点的王丰而言,也算是一件利好的消息。
至少不用在扬州府的防御尚未准备好的况下,去应对摩尼教这个强担
当然,也或许是摩尼教在扬州损失惨重,有了心理影,所以这次起事,略微在金陵搞零动乱,吸引了一下朝廷的注意力后,便即转移了目标,前去打南阳去了。
南阳远在千里之外,王丰如今正领兵围困徐鸿儒,即便有心相助,也无法分,只得收了心中念头,暗暗想道:鹿门山的人想要扶保他们认为的真命子,也就是那个襄阳王世子的儿子,以他们所处的位置来,最好的起事地点应该是襄阳,那么江汉之间的这块富庶之地,鹿门山的人便应该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它被人占据、破坏。
换言之,那摩尼教扶持起来的高晟叛军若是想要南下攻打襄阳,便多半会遭到鹿门山的狙击。鹿门山虽然一向以文士的面目示人,但其实非常不好惹,不但精通阵法,而且还朋友极多,随便呼朋唤友,便能聚集起一大票高手。摩尼教想要顺利拿下襄阳,绝不会那么容易。
他们若选择南下,多半会碰的头破血流。
而若是选择北上,也未必便能讨得了好处。禅宗那群和尚,可也是对摩尼教没有什么好感的。
也就是,摩尼教即便占据了宛城,但真正想要发展壮大,也并不是那么容易。
思及此,王丰微微松了口气,当下迈步来到徐鸿儒盘踞的山谷之前,朗声道:“徐鸿儒,出来话!”
徐鸿儒闻言,当即走到谷口,对王丰道:“你又待怎样?”
王丰笑道:“不怎么样,就是想告诉你,你一直心心念念,引以为援的摩尼教已经在南阳起事,占据宛城了。怎么样,听到盟友得势,你可高兴?”
徐鸿儒闻言面色一变,道:“南阳?他们怎么会突然在南阳起兵?”
王丰笑道:“摩尼教支持的高晟叛军数量可是不。一起事就能拉起上万兵马,这绝不是一一就能组织得起来的。恐怕前些年摩尼教在扬州兵败之后,很快便开始在南阳布局了。你将摩尼教视为援手,恐怕摩尼教的人却没有把你当做真正的盟友吧!如今他们在南阳攻城略地,只怕是没有那个心力来支援你了。我看你坐困山谷之中,麾下数千兵马嗷嗷待哺,你又能坚持多久?”
徐鸿儒沉着脸,道:“那又怎样?我只要守在山谷之中,你便攻不进来。”
王丰笑道:“我何必攻?如今你已经没有了援兵,我只要堵在这里,静等你粮尽,你便必然自败。到时候我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你这支兵马尽数歼灭,岂不痛快?”
徐鸿儒面色黑了一下,哼道:“我粮草充足的很,坚持一年不成问题,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王丰笑道:“别一年,便是三年、五年,我也耗得起。总能耗到你粮草耗尽的时候。可是你又能耗多久?”
徐鸿儒喝道:“随你的便!”言罢,转返回了山谷之郑
王丰见状,笑了一下,转回到营寨,召集众将,暗暗嘱咐道:“近你等要格外留心,我看那徐鸿儒嘴上虽的硬气,但其实已经有了突围而走的意思。以我猜测,恐怕就在这几就会有所行动。你们布置巡守人员,要外松内紧,随时准备截杀叛军。”
众将闻言,当即点头。
嘱咐了众将之后,王丰又放出灵峰,一则放蜂采蜜,二则也是监视山谷动静,防止叛军突然逃跑。
如此过了七八,这夜里,就在众将连等不到叛军突围,都有些松懈的时候,王丰突然收到自己放出的灵峰发回的讯息。
叛军突围了。
王丰当即叫传令兵召集众将,挥军出营,前去截杀。王丰自率一队精兵,一马当先前去攻击徐鸿儒。
那徐鸿儒本以为自己撤军乃是神不知鬼不觉之事,却不料早被王丰算到,顿时有些慌乱,急忙摇动百鬼幡,放出无数厉鬼,阻截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