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人,浑身充满着一股温文尔雅的气息,乍一看,很容易给人好感。
但是红扶苏总觉得,此人的眼神过于深邃,仿佛内中藏着很多故事似的。
至于那些故事是正是邪,是新鲜是腐烂,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齐国公跟红扶苏见过的先帝长得很相像,只是不如先帝长得帅,眉宇间有股子急躁。
他对忠勇侯的来访显得有些不耐烦和心不在焉。
不过,大家都是同僚,他也不太好意思赶人走,便勉强耐着性子问:“不知忠勇侯来此,有何贵干?”
“是这样。”忠勇侯说:“下官快要过生辰了——”
“我没空,去不了!”齐国公直接打断他:“不过,我会给你送礼去的!”
“不是,下官是说,下官要过生辰了,家中三妹远道而来,带来——”
“你妹妹来了,你跟我说什么?”齐国公又打断他。
忠勇侯的表情,如鲠在喉。
“我是来给您儿子治病的。”红扶苏直接说。
“嗯?”齐国公貌似这才看到她:“你谁啊?”
“国公爷!”坐在何九思旁边的,是个女孩子。
不偏不倚不是别人,正是蒲丝丝。
“我认得她,此女名叫红扶苏,乃蜀郡一个魔修帮派的魔头!官府多方通缉而不得,没想到,你还敢跑到这里来?”蒲丝丝先发制人,严辞怒斥。
“什么?魔修?”齐国公现在听不得“魔”字,当即怒问忠勇侯:“这是怎么回事?”
忠勇侯只知道红扶苏是云寒的未婚妻,长公主殿下的好朋友,还真不知道她过去是个魔修,当即惊疑不定地看向红扶苏:“这……”
红扶苏笑了一下,说:“国公爷,您先别生气。您先看看这个。”
她把谷天风给她那个原天医门的灵符藏在手心,背着何九思和蒲丝丝的方向给齐国公看。
齐国公果然是个识货的,当即眼神微变,怒气消散了八分。
“国公爷,蒲丝丝这个贱女人,前些日子回了一趟蜀郡,就看上了我那个长得极为俊美的未婚夫,居然给他下了春药勾引他——”
“红扶苏!”蒲丝丝尖叫:“你休要胡说!本小姐的清誉,岂是你能诋毁的?”
“——结果被我未婚夫一脚踹出了房门。”红扶苏继续说:“她对我们怀恨在心,所以才如此说!还望国公爷明辨,不要辜负了忠勇侯对您的一片好意!”
齐国公看向忠勇侯,问:“她究竟是谁啊?你从哪里找来的?”
忠勇侯的表情委屈释放:“刚刚下官正要跟您说,这个姑娘的未婚夫,正是下官三妹的长孙。此次,她是跟着一起来为下官贺寿的!因着下官三妹说,此女治疗入魔之症极有办法,所以带她来了国公府。”
齐国公总算明白过来了,看看何九思,又看看红扶苏,一时有些踌躇。
一个是现任天医门的门主,很可能是他儿获救的唯一途径。
一个手持天医门原来的令符。
懂的人自懂,现在的天医门,远远不及原来的天医门了。
但是这个姑娘如此年轻,她这令符也不知道哪里来的……
“国公爷,她是个无恶不作的魔头!您千万不可听信红扶苏的话!”蒲丝丝说:“您不能拿小公爷的身体开玩笑啊!”
“国公爷,下官敢拿人头跟您保证,苏苏没问题。”忠勇侯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