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跟你说,这次我真捡了个大便宜……”
林初夏依然在侃侃而谈,说到兴奋激动处时,只差没手舞足蹈一番了。
然而,这个时候的林初夏却忘记了“一家之主”的林爱国,如今,他一个月的工资和奖金加起来,也才不到200元钱。偏偏,她随随便便出个门,买个东西,就花掉了30元钱!
30元钱,是个什么概念?
一家四口半个月的伙食费!
若是以前,邓秀珍肯定会指着林初夏的鼻子,大骂林初夏“败家子,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喋喋不休地絮叨半个小时不说,还会揪着林初夏的胳膊,让林初夏带着她去找那家卖了布头的老板娘,将丢到地上都没几个人去捡的碎布头送回去,再将林初夏给出去的钱要回来!
而,现在嘛?
邓秀珍完全想不起这一茬,身体一个激淋,忍不住尖叫道:“省城?你一个小姑娘家家,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就跑去省城?你胆子大了啊?!”
知道林初夏花钱向来大手大脚,手里根本就攒不住钱,连一两元钱都拿不出来,就更不用说三十元钱的林爱国眯了眯眼,考虑起林初夏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来:“你哪来的钱?”
两人的关注点截然不同,这不仅仅是因为两人在家庭中的分工不同,也和两人的生活工作习惯有关。
“妈,我每周都坐车去镇上,再多转两次车,去省城也是一样的呀!”
林初夏摸了摸鼻尖,难得地有些心虚了。
说来,重生前,独在异乡打拼多年的她,早就养成了“说走就走”的习惯。别说一个小小的省城,就是出国都So?easy好不?
以至于,她竟然忘记了现在的自己,仅仅只是个披着15岁嫩皮的小姑娘。从小到大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跟着父母到市里看灯会。
就连14岁这一年,她因为成绩拔尖,而被抽选到镇里初中的联合班,需要一个人坐车去镇里上学,父母也是特意找上司机叮嘱交待过一番。到了学校后,更是要打个电话报平安的。
“宿主,这就是你们人类常说的‘儿行千里母担忧’吧?”系统突然出声道,“不过,后面这句话,却有些意思——母行千里儿不愁。”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林初夏毫不犹豫地否认三连,她虽不是这世间最最孝顺的人,却也轻轻松松就碾压一大堆人,好不?!
旁的不说,单单,那些年,她所在公司的同事和周围的朋友们是怎样对待自己父母的,而,她又是怎样做的?这中间的区别,可不是随便什么人三言两语就能抹杀的,系统当然也不例外。
怼了系统后,林初夏又耐心地同邓秀珍解释道:“坐大巴的时候,我特意挑了慈眉善目又特别能说会道,和周围人也很熟悉的婶子旁边的座位。和她时不时说几句话,让其它人见了,就觉得我们是老乡或邻居的关系,不敢对我动坏心思。”
“上了火车后,因为人比较多,我就特意挑了个离乘务员比较近,又挨着窗户的地方站着的。”
留意到邓秀珍的脸色不那么难看后,林初夏又道:“下了火车后,我就跟警察和保安问路,找到了批发大楼。运气好,遇到了一个好心的阿姨,只收了我30元钱,就将存放了好几个月的布头全部卖给我了,还将我送到了火车上。”
“我这次出门带了100元钱。其中,卖复习资料15元;卖废书15元;稿费10元;跟爷爷借了10元;二爷借了5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