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头花,我打算分出一多半送到省城,剩下的小部分,才放在店里卖。”
“省城?你准备卖给谁?”邓秀珍下意识地问道,在目光掠过靠墙摆放的两个编织袋时,脸上浮现一抹了然,“就是今天半卖半送了两袋布头给你的杨老板?她不是做布匹批发生意的吗?难不成,她还准备再开一家头饰店?”
“妈,我不是跟你说过,杨姨有位妹妹开了家精品店吗?到时候,我们挑些漂亮好看的头花送过去,再走走杨姨的关系。就算批发价,估计最少每朵也能卖个一两元钱,不会比我们店里卖出去的头花便宜多少的。”
当然,自家店里卖的头花,不论质量、款式,抑或是做工装饰的精细程度,完全不能和送往精品店的头花相提并论。这一点,却是不必告诉邓秀珍了,否则,她又得花费大量时间和邓秀珍解说了。
——与其将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上面,倒不如依靠实际行动来证明!
这回,邓秀珍难得地沉默了,许久后,才出声问道:“你有把握吗?”
“当然!”
都说“女人的钱最好赚”,而,刨除护肤化妆品这类暴利行业,再摒弃次一等赚钱,却因为家世背景等原因,很容易就招人眼,成为“出头橼子”的服装和鞋这两个行业,剩下的,也就是些看似薄利多销,实则却很适合林家现状的头花之类的普通饰品了。
闷声发大财,有何不好?!
“而且,妈,我跟你说,这些大布头用来做头花,确实有些浪费。我想法子拼些好看图案的被套和枕套,到时候,也送到杨姨那儿。如果她愿意收下,那就更好了,我们就能多赚一些钱。如果她不愿意,我们拿回来自家用,也是可以的。”
好嘛,兜了一个大圈子,到头来,话题还是回到了拼接被套这件事上!
不过,这次,邓秀珍倒不像最开始那样,克制不住满腹沸腾的怒火,张嘴就喷林初夏一个狗血淋头了,而是沉吟片刻后,才问道:“你会用缝纫机吗?”
“当然!”
林初夏挺胸抬头,作为一个重生前买了缝纫机就直接上手,做了不知道多少床单被套和衣服的“手工达人”,她完全不怵。
“不就踩个缝纫机嘛,忒简单,完全不需要学,我就平时看你踩踩就会啦!”
在这一刻,昏黄灯光下的林初夏眼神闪闪发亮,神情自信又骄傲,仿佛没什么困苦磨难能打击到似的,让人忍不住就想要抛弃那些质疑和犹豫,想要真正地、彻底地相信她一回,邓秀珍也不例外。
“行。”答应了林初夏后,邓秀珍又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注意点,别扎着手指了……”
“妈,我办事,你放心。”
林初夏拍着胸膛,一脸认真地承诺道,眼角余光却留意到翻找出那份日报,看了又看的林爱国,将报纸随意地叠了下,就背着双手,往门外而去了。
秒懂林爱国想要做什么的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戳了戳邓秀珍的胳膊。
“妈,你看爸……”
“别管他!你爸那人,就喜欢瞎显摆……”
话虽如此,但,如果邓秀珍不是个家庭主妇,认识的人也仅限左右邻居,只怕早在得知林初夏中稿的那一刻,就翻找出报纸跟人炫耀了。
“行叭。”在林初夏看来,适当的显摆有益提高家庭成员的幸福度。当然,任何事情都是过之不及的,比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