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细密的格纹,林浩宇看向了摆在床头的闹钟,脸上浮现一抹惊诧,嘴里也小声嘀咕:“这么晚了……”也没听到开门声,就更不用说什么脚步声了……
难不成,林初夏真睡了?
就在此时,从另一面墙壁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长长的叹息声。
这是?
林浩宇一个“鲤鱼打挺”,就想蹦到地上,然而,脑海里最后一丝理智提醒了他:眼下,不可轻举妄动,否则,他就真会成为那被殃及到的“池鱼”。
于是,竖着耳朵,生怕错过任何一句关键字词的林浩宇,在趴到墙壁上,也只听到细碎的说话声后,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翻身起床,蹑手蹑脚地跑到门口,将耳朵贴在门缝处。
——他只是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绝不是担忧林初夏!
……
漆黑的屋内,邓秀珍又叹了口气:“老林,要不,还是让初夏去读高中吧?”
“读什么高中?她还小,不懂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能不知道高考有多难?”林爱国瓮声瓮气地说道,“你看看隔壁石家的闺女,复读了五年,才考上个本市大专!你以为,她的成绩就差了?我告诉你,她的成绩,在县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你别拿她跟我们家初夏比!她那成绩,呵……也就能糊弄下你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大老粗!说什么一到考场就紧张,拿到试卷后,觉得这道题很熟悉,那道题也很熟悉,就是脑子里乱糟糟的,怎么想也想不出来。等出了考场,脑瓜子立刻就清醒了,所以,每次高考都发挥失常,我呸!”
“成绩差就成绩差,又不是她一个人成绩差,只要肯学,家里有钱,父母愿意供,就行了,她呢?本来脑子就不好使,还一门心思地谈恋爱,如果不是老石到处找关系塞钱,别说五年,就是十年,她也考上不大学!”
“就这,还只上了市里最孬的一所大专!”
“我们初夏就不一样了,从小到大,成绩都是班里前三名,很少掉到前五名。考试的时候,还能超常发挥,考出个高分。就像这次,她就在家里自学,没参加什么培训班,在南山中学的入学考试中,都考了个全校第十一名的好成绩,还被分到了实验班……”
虽然,邓秀珍很气愤林初夏的隐瞒,但,不得不说,林初夏的这些成绩,确实让她觉得脸上有光。
“初夏不是说了吗?实验班的学生,只要不出岔子,就一定能考上大学?成绩排在全校前二十的,还能考上重点大学?前三的,还能拼一下清北两所大学?”
“你听她‘吹牛’……”林爱国一脸的不屑,“连卢水中学都不敢夸下这样的海口,南山中学哪来的底气?”
“再说了,她那成绩咋样,你又不是不知道。真好的话,也就不会在乡初中里排个前五名,到了镇初中后,就立刻掉到二十名开外去了!”
“镇里就那么多尖子生,到了县里、市里,尖子生只会多,不会少。”
“你是说,初夏在说谎?”不等林爱国回话,邓秀珍又摇头,“不可能!初夏一向懂事,不可能拿这么重要的事情开玩笑。”
“要不,明天,你打电话,问问你那些同学朋友,跟他们确认下南山中学是不是省重点?初夏是不是被南山中学实验班录取了?是不是入学考试成绩排在第十一名?”
想了想,邓秀珍又叮嘱道:“别忘记问他们,南山中学每年录取率多少?是不是分到实验班的,就一定能考上大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