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正平开心不已。
“老婆、妻子、太太、婆娘、孩子妈、孩儿他娘……还不都意指同一个人?只有迂腐、死板的伪女权才傻傻地去计较。
对男人来说,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自己的孩子,当然很重要。对女人来说,也同样重要。你我都不能否认,繁衍,是人类的第一驱动力。
我呢,也不否认自己想要自己的孩子。
但是,记住,这里有个‘但是’,我也不会因为没有孩子就离婚。离与不离,是综合考虑后的取舍。”
柳苗苗有心问他都考虑哪些因素来决定离或不离。转念又想,自己也未必会嫁薛正平,问那么仔细看什么。还有就是,人心不经细问,不如“难得糊涂”。
她挎上薛正平的胳膊,巧笑倩兮:“你说了这么多,倒勾起了我的倾诉念头。我想跟你说说我还高通达,你愿意听吗?”
薛正平耸耸肩,表示他不反对。
“你会不会觉得我见异思迁得太快?昨天还想着执行高通达的计划,今天就挽上了你的手?”
薛正平淡然一笑。
“其实,我跟他之间的裂痕早就存在。当然,这话你随便一听。裂痕早就存在,不过也不足以让我这么决绝地马上离开他。”
这话说得倒有几分真诚。薛正平不禁转头看一眼柳苗苗。
这是陷入某种不愉快回忆的柳苗苗。一抹忧伤,弥散在她美如艺术品的脸庞。这忧伤,使她变得缥缈又高级。
“促使我决绝离开的是,他是个会家暴的人。”
薛正平默默叹了口气。在他的心目中,也有一个生气了就挥拳头的人。
“我有个好朋友,从小学一年级到六年级,我们俩一起上学、放学。除非我们中间谁生病了,请假了,另一个才单独走。
那条路上,顺路的邻居有很多。但我只和她做朋友。她也只和我做朋友。
她是一个很单纯的孩子,生活的世界很简单。她爸爸是当地高中的教导主任,为人严苛,对她的管教也很严。我爸爸是她爸爸的同事,我和她生活在同一个小区。
她喜欢画画,长得高高瘦瘦的,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头发浓密黝黑。说话的时候很腼腆,总是用笑来填充说不出的那些话。
喜欢她的男生有很多。她在读六年级的时候就收到过情书,此后一直延续到她订婚。
她相当于读大二的时候订的婚。之所以说相当于,是因为她读的是个专科学校,学制三年。
那时候,读书期间订婚的学生很少。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等到毕业再订婚,就去问她。她很无奈地对着我笑,笑到我没脾气,然后告诉我:是她爸爸替她决定的。
后来慢慢地,我知道,原来是我们当地一个政要觉得她是理想的儿媳妇人选,就请人为他儿子说媒。
她爸爸替她做了决定,认为未来的亲家呼风唤雨,能保证她的婚后富足生活。
她嫁的那一家,确实很厉害。公公是政要,婆婆是中医院里的一把手。两位长辈都能干,也确实有真才实学。
问题是,他们两个谁都不肯退居二线,一个劲地往前冲,根本没有时间照顾、教育他们的独生子,导致他们的独生子基本具备了一个不良青年的所有特点。
吃、喝、piao、du,样样不在话下。
所以政要才在政圈里找不到联姻对象。
这是后来我们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