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女儿虽然是个离婚独自带孩子的单亲妈妈,工资高着呢,听说一个月有两三万!
他们买二手,也不是什么二手都买,而是买很贵的东西的二手。譬如她的女儿,在网上花了两三万买了一个包,贵吧?二手的也两三万!
孩子的东西也是,据说原价高得吓人!
家里的家具也是,牌子我也记不住,还有那锅……反正二手买来的都是原价极贵的东西,他们用相对便宜的价格买回来继续用。
你还别说,他们家,看起来确实不错,不像是大路货。”
黄彩虹点点头。大抵生活就是有很多窍门吧。买二手,就是杨群姨妈朋友家的生活窍门。
她是个实心眼的人,没有什么窍门,只有随大流,成为韭菜。
窍门不窍门的,黄彩虹现在也没兴趣关心,她只关心薛正平的真正想法。
当天晚上,忙完小毛头的洗澡和入睡,又哄薇薇过来跟她睡,等一切落定,又是晚上11点。
黄彩虹心焦如焚,难以忍耐,就去了卫生间压低声音给薛正平打电话。
“喂?”薛正平倒是接了电话,只是声音有些不愉快。
“你到底怎么想?”
“我没怎么想。”
“没怎么想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薛正平,我不跟你耍嘴皮子!我只问你,这个孩子你不要了吗?”
薛正平捏了捏眉头,心里隐隐不耐烦:“可以这么理解吧。”
“……”黄彩虹压抑的哭泣声传过来。
薛正平不由坐起。他从来没有听过黄彩虹这样哭,那声音听上去是那么悲伤——纯净、凄凉、透着走透无路的悲伤。
薛正平心中一动,几乎要相信黄彩虹的谎言。他的脑,开始追忆昔日同居时的种种;他的心,开始徘徊;他的声音,不再冰冷。
“彩虹,你坦诚地告诉我,怀孕的事情,是真的吗?”
回答他的,是一阵忙音。
黄彩虹不知何时,已挂断了电话。
咬着唇,抱着颤抖的自己,黄彩虹几乎喘不过气。她不知道她流了多少泪,也不知道她在卫生间呆了多久。直到杨群姨妈起夜,敲了敲卫生间的门,黄彩虹才红肿着眼,捂着嘴从卫生间里跑出来。
杨群姨妈吓了一跳,不过,并没有追着进黄彩虹的卧室。
她是个慢性子,不着急,想着什么事等不到明天再问呢。
黄彩虹睡的卧室,连通着阳台。从卫生间跑出来后,用力过猛,一口气跑到了阳台。黄彩虹手扶着窗台,心里懈怠得厉害,想这红尘凡世,是这样的麻烦,教人劳累,又无处挣脱,实在是没意思。
不如……一了百了算了。
大脑被一丝邪念攫住,黄彩虹“哗”地用力打开窗,她感觉身上充满了一了百了的勇气。
窗户一开,呼呼灌进一阵风。
睡在小粉床上的薇薇在睡梦中接连咳了两声。
黄彩虹忽然生出一丝担心:薇薇会不会踢光了被子?
担心薇薇会受凉、感冒,黄彩虹觉得有必要把手中的事暂停一下,去看一看薇薇是否还盖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