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你且进去看看。”吩咐完,燕清岚云淡风轻地站在屋内,长身玉立,忽而一阵萧瑟东风袭来,燕清岚眸光微闪,冷是冷了些,可心情却是愉悦的。
李才福战战兢兢地往屋内走去,先是听见求饶声,循声而去,便见着燕清岚的卧榻处站着几个人,想来就是忠亲王妃几人,一时咽了口唾沫,壮了胆子上前查探情况。
“李才福,世子爷呢?”李才福一出现,忠亲王妃先声夺人。
一听见忠亲王妃兴师问罪的声音,李才福登时止不住发抖,颤声道:“回王妃,世子爷正在门外,因见着屋外有侍卫,不知发生了何事,这才让奴才来看看。”
得知燕清岚的下落,燕郡王妃神色稍缓,“你且看看,那人是谁。”
李才福转头望向李四,借着烛光仔细辨认了一会,半晌才道:“会王妃,此人应是府里的侍卫李四……李四为何会在世子爷屋内?”
燕郡王妃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斥责,“你是世子爷贴身伺候的人,我还没那你是问你竟还有脸问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郡王妃一怒,惊得李才福慌忙跪下,伏在地上浑身发抖,语无伦次道:“王妃,小的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小的一直在书房伺候着世子爷,方才才随世子爷折回屋内。”
燕郡王妃瞥眼看向正制住苏凝薇的吴奶娘,“奶娘,你可有见着李才福虽世子爷出了屋?为何世子爷不再屋内,你们却在屋外守着。”
苏奶娘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李才福,缓声道:“回王妃,奴婢在时,并未见着世子爷和李才福,只是依照吩咐守在世子爷屋外。”
燕郡王妃神色戏谑,“这倒是有趣,你未见着世子爷和李才福,依的谁的言?”
吴奶娘一如面色如常,“回王妃,是菱香告诉奴婢的。”菱香是燕清岚的一等丫鬟。
燕郡王妃神色莫名,看向瑟瑟发抖的李才福,红唇轻启,“李才福,将李四带下去,锁在柴房,没我的命令不许放他出来。”李才福领命,顾不得李四的挣扎求饶,李才福从怀里掏出帕子就往李四嘴里塞,李四只能呜咽出声,李才福这才生拉硬拽着李四往外走去。
“奶娘,帮表小姐穿好衣裳带回房间,好生看管。”话落,燕郡王妃起身往外走去,出屋就撞上燕清岚清冷的眸子,“岚儿,你随我来。”母子二人一前一后地往正厅走去。
燕清岚不言不语地任燕郡王妃打量着,一贯的温润如玉,只是隐约透露着些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燕郡王妃久不开口,燕清岚轻笑,“母亲,您找孩儿来所谓何事?”
燕郡王妃亦是轻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岚儿何苦明知故问,今日是怎么一回事,母亲糊涂了,看不明白,岚儿就好生说说。”
燕清岚佯装不知,“母亲,今日之事,今日发生了何事?莫不是方才孩儿屋内发生之事?如此母亲怕是问错人了,母亲应该问屋内的始作俑者才是。”
燕郡王妃不怒反笑,“岚儿,母亲知道你厌恶苏凝薇,但你何至于此啊,你分明不是这般心胸狭窄之人,毁了苏凝薇与你有何益处?”
燕清岚骤然敛住一贯的温文尔雅,脸上紧绷,神色晦暗,“母亲,您尚且不知道发生何事,就为孩儿安下这么一项罪名,母亲您于心何忍?在这,孩儿可是对那苏凝薇做了何事?是苏凝薇到我的房内欲行不轨,错的是那苏凝薇,您难道不应该失去问责苏凝薇吗?”
燕郡王妃一时语塞,燕清岚接着道:“若是今日在屋内的是我,母亲您现在是不是要强逼孩儿娶了那苏凝薇?只因那苏凝薇使了手段让孩儿担上不明不白的责任?孩儿想问您,你于心何忍?孩儿向来最不屑暗地里使手段,是谁将孩儿逼迫到这份上,想必母亲您最是清楚,孩儿只想问一句,何至于此!”
原本盛气凌人的燕郡王妃被燕清岚一连串的发问震慑,思绪纷杂,还带了几分愧疚,一时望着燕清岚清亮的眸子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