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映寒沉默的看着秦知意许久,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念了一句:“痴儿,将来你可莫要后悔才好。”
秦知意神色一顿,然后猛然间抬头看向柳映寒:“柳先生这是答应了?”
柳映寒没好气的说:“我不答应,难道等着你对我用绳子用蒙汗药吗?”
秦知意脸上骤然绽出一个灿烂的笑来。
她快速的站起身来,对柳映寒道:“我那是胡说八道吓唬柳先生的。柳先生是王爷的授业恩师,我怎敢对柳先生不敬?”
柳映寒瞪眼:“你……你太过分了。”
秦知意笑眯眯的,被呵斥也不生气,只说:“还请柳先生快快收拾行李,时间不多了。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
柳映寒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看秦知意,明显还在气头上。
秦知意也识时务,不打算在这里碍眼,扔下一句:“明日见,我等着柳先生。”
说罢,转身离开了院子。
过了许久,顾南风才带着青云从暗中走了出来。
柳映寒像是早就知道他们的存在一般,见他们出来,脸上半点意外也没有。
柳映寒深深的看着顾南风,缓缓的道:“终究,还是如了王爷的意。”
顾南风有些出神,听闻此言,抬头看向柳映寒,说了一句:“老师,我是真的需要你。”
柳映寒与顾南风对视许久,才微微的垂下眸子,往后退了两步,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对顾南风道:“老臣愿以这风烛残年之躯,为王爷效劳。”
顾南风上前两步一把扶起柳映寒,声音有些哑:“老师,你我之间何必如此?我们还和以前一样不好吗?”
柳映寒却坚定的推开了顾南风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说:“不一样的。”
顾南风:“……”
“在这院墙之内,王爷是被剪去羽翼的鸟。出了这个院子,王爷就是翱翔北临上空的鹰!”柳映寒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顾南风,说:“鸟与鹰,怎会一样呢?”
顾南风沉默了许久,然后收起了脸上的神色,变得面无表情,淡淡的道:“如此,便要劳烦老师了。”
柳映寒一低头,说:“老臣必当鞠躬尽瘁!”
顾南风转身往外走,道:“老师早点休息,明日才有精神。”
柳映寒看着顾南风挺直的背脊,在他跨出院门前,突然开口,喊:“王爷!”
顾南风脚步一顿,扭头看柳映寒。
柳映寒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秦知意……你打算拿她怎么办?”
顾南风:“……”
怎么办?
他怎么知道怎么办?
柳映寒看着他沉默不言,叹了口气,说:“那孩子命苦,自小到大也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如果可以的话,王爷能否在事成之后饶她一命,给她一个好结局?看在她掏心掏肺的真心对你好的份上!”
柳映寒这话,像是一把刀子,噗的一下插/进了顾南风的心脏,疼的他身子晃了一下,差点一头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