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更是不明白,他们在南方做生意,和感业寺的和尚有什么关系?
邵毅也笑了,是他没说清楚。
“广源他父母是为了还愿,才送他进感业寺修行的。他出身商家,对做生意、待人接物这些的很熟络。平阳郡有个大寺庙灵江寺,他随师父云游时去过那里,对那里还算熟悉。”
关键是,经过给经常的琉璃作坊供应原料,广源已经很熟悉石英石和一些其它辅助矿石的性能和处理,对琉璃作坊的帮助很大。
同时,他们兄弟也能在供应原料上,做个自己的买卖。
白先生还心存疑虑的时候,夏宴清已经点头了,“行,你看好就成。”是相信他比他们多了一世的经历和眼光。
邵毅又和她们两人商定之后的安排,包括其余人等何时动身南下,丁博昌和张永昌何时去坐镇。
事情一经定下,其余事情就简单多了,照着计划做就成。
夏宴清这里,派了乔辰生和夏家之前安排修建陶窑的管事刘成,在两天之后启程,跟随广源一起前往平阳郡,办理修建玻璃作坊的事宜。
以期能在南方让玻璃生意站住脚并扩展,和京城的玻璃生意,一南一北相互呼应,占据以后玻璃行业的首席地位。
乔辰生是夏家世仆,他和刘成的离开,没引起任何注意,反而皇宫大太监去了一趟夏家庄子,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夏家老宅刚刚享用了二房孝敬的玻璃壁灯,又听说二房自己都没有,夏斌夏老太爷和吕老夫人心中的不忿稍稍有了些平复。
虽然堂堂夏大学士府不缺这千余两的银子,但能在别家都没有的情况下,享用儿孙的孝敬,那种惬意,绝不是银子能够衡量的。
可随即,这种惬意就被大冬天的新鲜菜蔬给冲刷的不剩多少了。
外面盛传,夏少卿家的庄子,大冬天的,长出了绿油油的菜蔬,甚至引起了皇帝的关注。
皇宫大总管孙公公知道不?那是何等身份,虽然是不全之人,但人家在同行中的位置足够高,连一二品大员、国之栋梁见了孙公公,那都得笑脸逢迎。
就是这位,都没惊动夏家,就亲自去了那小小庄子。看过之后也是啧啧称奇,直接回宫向皇上复命了。
夏斌又是一阵哀叹,他这个庶子,是真的脱离他掌控了。这么逆天的事儿,他就不能对他这个当父亲的说一声吗?
以他大学士的身份,早早去给皇帝说了,不但不用夏珂请托别人给皇帝透露信息,还能向皇帝表表忠心。
于夏氏一族、于夏家二房都是好事,他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吕老夫人则沉着脸,冷嗤一声:“没礼数、没教养的逆子!”就不说话了。
这话夏斌不爱听,怒道:“若不是你待他们母子苛刻,他会放着夏家大族不依靠,却孤身出府吗?”
吕老夫人多年没受过这种诘难了,反唇相讥,“我待他还是不够苛刻,否则,哪有他的今天?没有他的这份前程,老太爷也就不用生这份闲气了。”
说完,一甩袖子,扶着两个丫头离开了。
夏斌僵着一张脸,看着吕老夫人的身影消失在烛火照耀的门后,转身吩咐小厮:“把杜管家叫来。”
为了不给夏珂拒绝的机会,次日,夏家老宅的管家杜有裕,带着几个硕壮的家丁,没有知会夏珂,前往二房的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