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郡王诧异道:“他们已经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夏家又有了更好的玻璃,哪里还有保密的必要?”
张锦程解释道:“据说,那份保密协议不单限制工匠不泄露作坊的任何事情,另外还有一条,他们的玻璃手艺是在夏家学的,无论何种原因离开夏家,十年之内,不得参与与玻璃有关的行业。否则,一样得吃官司。”
成郡王寻思片刻,失笑道:“本王之前还真小瞧了夏家女,有如此严密的文书约定,又怎么会任由自家生意机密泄露?若早些知道工匠签署的保密协议内容,只怕咱们还不上她这当了。”
不得不说,成郡王谋算甚大,思维的立足点也足够高。
郡王府已经在着手开发新产品,以期在玻璃的品质和品种上更进一步,彻底摆脱夏家玻璃的阴影。
而那另外三家,面对夏家琉璃作访的新品玻璃和皇帝的态度,如今是一筹莫展,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边为难的事情还没解决,朝堂上就又有纷扰了。
前一天是他们三家纠结了有关系的官员,弹劾邵毅和夏珂。
第二天,邵毅的折子就递到皇帝跟前。
早朝各位大臣把需要奏报的事情说完,兵马司指挥使蓝羽递上一份折子,“启禀陛下,微臣昨日下朝就去责问了邵毅。这是邵毅的申辩。”
孙从山瞄了眼皇帝,便走下台阶,把蓝羽手上的条陈接过来,转回去,递给皇帝。
皇帝拿起来,快速翻看一遍,重新递还孙从山,吩咐道:“念给诸位爱卿听听。”
孙从山开口,把邵毅的申辩条陈一路念下来。
朝堂上众人越听,脸色越不好看,尤其昨天弹劾邵毅的几个官员,今日早朝,已经没有了那位李致远的身影,只剩下六位。
这六人,还没等孙从山把条陈念完,已经哆嗦着出列,匍匐在地。
孙从山刚把折子念完,皇帝还没开口,这六人就不住的磕头,大喊冤枉。
邵毅曾经在朝堂上混过二十年的老手,这份折子先申明了他的无辜,另外附上一份他和清韵斋所有接触的大概时间,以及人证物证,还有他在兵马司当差的点卯纪录。
阐述他和夏家女并无私下接触,他是被冤枉的之后。
话锋一转,邵毅作为朝廷官员,弹劾了昨日七位官员心怀叵测,甚至对皇帝不忠,有另起炉灶的嫌疑。
里面说的清楚,身为朝廷官员、天子大臣,却并不忠心于皇帝,反而依附别的势力,足见其心怀叵测,对投靠主子的忠诚远胜于皇帝。
邵毅的最后一句话是:如此逆臣,万死不足以恕其罪。
虽然皇帝知道邵毅这是在胡搅,但这些人勾结的小团体,也着实让皇帝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