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毅见夏宴清面色有异,忙问道:“怎么,难道还真出了什么状况不成?”
夏宴清把黄秋容刚才问的、镜面玻璃是不是很简单的话给邵毅说了。
她很有些怅然的说道:“不知她只是随口一说,还是有意试探。如果她真有这个想法,让襄郡王府的玻璃工匠留意到,只怕用不了多久,镜面玻璃的制作技术就会被人参透。”
听到夏宴清说的是这个,邵毅倒是不太担心,“应该不会吧?虽然你总说镜面玻璃的制作方法简单,但没人提示的话,寻常工匠是决计想不到的。”
夏宴清叹了口气,自来就有巧夺天工的说法,很多古代工匠的手笔,在千年后都能让人叹为观止。对这件事,她是真不敢看好。
“镜面玻璃和之前的压制玻璃价格一样,这也变相说明,镜面玻璃的制作工艺绝不会比压制玻璃复杂。而咱们的玻璃作坊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让工匠练习玻璃吹制技术。这些事情,另外那几家玻璃作坊都已从刘宝年那几个工匠处得知。”
夏宴清说着,摇了摇头,“这些事情是可以给人提示的,我觉着,这个秘密怕是守不住了。”
听了夏宴清这番解释,邵毅也是一阵沉默。
仔细想想,作坊用那么长的时间,白养着众多工匠,没有收益,只是让工匠们练习玻璃吹制技术。
之后,就推出了镜面玻璃。
如果有心人能把握到这一点,也的确有可能玻璃吹制技术和镜面玻璃之间的因果关系。
房间里,心秀、心容几个也面有忧色,还有隐隐的怒意。自家好端端做自己的生意,怎么总有人想着不劳而获?
沉默片刻,邵毅问道:“如果镜面玻璃技术真的被人学去了,你可有应对之策?”
“吹筒法制作的玻璃效率比较高,如今正是夏季,正是销售淡季,作坊现在的存货很多。”夏宴清想着自己早就有的打算,和现在实施的困难,迟疑的看向邵逸。
邵毅正等她继续往下说,见她忽的停住,不由问道:“是否你已经有应对之策,却难以实施?”
夏宴清斟酌着说道:“是,我想把京城玻璃作坊的存货,运往交通便利、比较繁华的州府。一边卖玻璃占据市场,一边在那里修建玻璃作坊,等到入秋,玻璃开始进入旺季,作坊也建成,各地也就能自给自足了。”
“嗯嗯,”邵毅连连点头,赞许道,“你这想法很不错。”
这个先机很重要,没人能学会镜面玻璃制作那是最好,扩展玻璃生意那是百利而无一害。
万一被人把技术学去了,这几个作坊也没什么优势,在京城没有,别的地方一样没有。
夏宴清为难道:“可是,我这里很缺人手。”
之前培养那些工匠,她就是想以京城为中心,往外扩展玻璃生意。
却没想到,出了成郡王这么个心机深沉的,把玻璃制造技术带去了南方,迫使她仓促应对,往平阳郡分走大半人手。
如果现在继续扩展,那是真没有可用的人了。
工匠倒是可以抽调,每个地方派一两个工匠,再带上几个熟练工,勉强可以应付,以后再慢慢补充人手。
但管理生意的管事却是没有了。”